在那个很多人吃饭都成问题的年代,有闲钱搞收藏的人,可以说是屈指可数。
就算是孔家,那个时候的日子也不好过。
所以孔兴德的爷爷咬牙花二十块钱买下这幅古画的事,几乎成为了收藏界的一个神话,让他足足炫耀了一辈子。
这幅画的确是有着估价!
可是五千四百万的价格,还是十年前他爷爷一时好奇,才让专业机构帮忙评估出来的。
按照现在的市场情况,至少也得上亿。
而且这么有纪念意义的东西,孔家只要没穷到揭不开锅,又怎么可能拿出来卖掉?
这次拿过来参展,也只不过是想要再露一次脸而已。
如果不是因为认定了不可能会输,打死他都不会把这幅画拿出来充当赌注。
而现在,不仅是已经把这幅画给输了。
还是打了对折,按五千万的价格给输掉的……
他用脚趾头都能想到,等到家里人知道这件事之后,所面临的是怎样的狂风暴雨。
刚才跳的有多欢,现在就摔的有多惨。
此人浑身冰凉的坐在原地一阵颤抖,很快就从座椅上软软的滑落,涕泪横流的看向了赵磊:“赵会长……”
“您别误会,既然是输了,我肯定是认的。只求您高抬贵手,允许我把赌注换一下。”
“那副《苔痕树影图》对我们孔家,实在是太重要了!”
“您下的赌注不是五千万吗?我一定会尽快凑齐这笔钱,一分不少的转到您的账户上……”
换赌注?
而且还不能当场兑现,只能尽快凑齐?
谁还不知道,这世上最难收的债就是赌债?
赵磊倒是没说什么,一旁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的孙孟庭等人,却是齐声发出了一阵嗤笑。
而再次抱着奖杯回来的唐会长,还没走到近前,就已经冷着脸发出了一声呵斥:“孔兴德,你休想耍花招!”
“刚才是谁一再的纠缠,非要逼着人家赵会长和你赌的?”
“只占便宜不吃亏?赢了就拿钱,输了就赖账?”
孔兴德豁然抬头,看向唐会长的目光满是怨毒,声音也显得格外尖锐:“姓唐的,你少在这里落井下石。”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赖账了?只要赵会长点头,用不了几天我就会把钱转给他。我们孔家……”
而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唐会长再次冷笑着打断了:“正因为你是孔家的人,还是孔建修的儿子,才更让人信不过。”
“卑鄙无耻之徒!”
“当初若不是你们父子仗势欺人,用尽抹黑打压的手段,谢玉宸怎么会含恨出走?”
“一个惊才绝艳的天才画家,一个可以给华夏获得无数荣誉的领军人物,却是被你们,硬生生逼的连国籍都换了。”
“移民第二年,作品就拿到了艺术界的诺贝尔,亚历山大卢奇绘画奖!”
“他明明是可以以华夏人的身份,站在领奖台上的……”
“我知道你恨我!”
“恨我当年拼死一搏,把你老子从那个位置上拉了下来。”
“可是我告诉你,你老子给咱们华夏艺术界所造成是损失,就算是让他拿命来抵都毫不为过!”
唐会长看似愤怒,眼里却是带着睿智的光芒。
因为此刻,颁奖典礼已经进入了尾声。
哪怕他只是帮赵磊代领奖杯,会场里的那些媒体记者,依然紧随其后跟了过来。
而他们刚刚走近,就听到了他说出的这段隐秘。
人老成精的他,既然对孔家父子恨之入骨,又要保护赵磊这个凭空崛起的天才,怎么可能不抓住这个可遇不可求的机会,将他们彻底打落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