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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世界树(27岁随笔,抱歉没能更新)(第1页)

本来该是码更新的时间,对着word发呆许久之后,整理新章节的情绪的时候,又想要写起一些不相干的事情来。

记得从小学四年级开始喜欢上文字,喜欢上拿文字构架一些东西,那时候我未曾想过自己未来将成为一位文人,而直到现在,也一直有一份清醒在我的心里告诉我,我恐怕很难真正的成为一位文人了,现在自然也算不得是。可总有些时候,忽然有些情绪涌上来,敲打我,让我忍不住拿出十年前便已生疏的笔调,去试图写一些真正有关“文人”的东西。

无论如何,对于我来说,那个词汇总是太崇高了。

我今年二十七岁,算不得老,也算不得年轻。若以常理计,到得这个年纪的人,通常会有些回忆,有些感慨,这其中,当有光明的,值得记忆的,值得赞美的——总该会有一些这样那样的自豪,可是每到此时,但万籁俱寂、夜深人静对着这电脑屏幕时,却总让我升起自己一事无成的感慨,过去的二十七年里,我没有做到什么真正让我感觉自豪的事情。

有的时候我会自我安慰地去想,在过去的这些年里,我遇到了同龄人未必遇上过的困难,承受了绝大部分同龄人难以承受的压力,咬着牙,一路闯了过来,担起了好些东西,负担起了家庭,做到了我自认为一个男人该做到的几乎一切事情,并且我还拥有梦想。我认为我理应拥有巨大的自豪感,我也一直想要如此地劝慰自己,哈哈哈哈。但有时候若真的正视起来,将自己认真地拆开、分解,我才发现,这一切的东西都是假的。长久以来那些或许可以名为自卑的东西依旧萦绕在我的心头,因此我才这样孜孜不倦的去寻找那些足以证明自己远比别人坚韧坚强的象征,我所追求的也仅仅是那些象征而并非坚韧坚强的本身。而那些已经被扭曲的、损毁的,已经黑暗了的东西,我已经再也没有机会追回来了……

且以此篇,祭奠我过去二十七年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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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肇中在接受ccav访谈时曾经说过一段话,大意是这样的:小孩子所谓的兴趣,其实并非真正的兴趣,若要概括,大抵是可以不念书就能考很好的成绩。我想也是这样,成为一个文人,或是将来以写文为生这样的规划,在我整个的小学、初中、高中阶段,哪怕一次也没有升起过。

从小学开始,我所擅长的从来都是理科,小时候最初的理想大抵是当一名数学家,理由倒也很简单,我的数学成绩是最好的,凭借当时小小的聪明,五年小学时间在学校的数学竞赛当中斩获十张大概都是第一名的奖状,这样的成绩,将来理所当然成为一名数学家。然后到了初中,在代表学校参加全国数学竞赛的考场上铩羽而归,当时我忽然发现,在其他师资较好的学校,基本都是有奥数班的,老师教授高一个年级的公式、理论,教授奥数题的解法,而在我们当时的学校,并没有任何这样的专门辅导,我忽然发现,即便你再有小聪明,终究还是要资源撑起来。

然后我很快从这种阴影里杀出来,我们开始学物理,因为在最初的时间段里,常常能拿一百分,即便粗心,也只是在九十五分之上徘徊。这样一来,我自然可以考虑成为一名物理学家,接下来,又考虑了化学家的可行性……

现在想来,那兴趣果然是该归结于不念书就能考很好的成绩,而我的语文,从没有一次给过我这样的**。

可还是那样子的写过来了。

从小学四年级开始发现坐在前面的同学写了一个长篇的圣斗士故事之后,我开始爱上了每天写一段故事的行为,但当然不能称其为真正的兴趣,我从未打算让它成为我将来的归宿,这只是放松,如象棋、围棋一样,每天写一段,能让我放松精神,获得愉悦感,固然也曾在每一节作文课上想要大展身手,得到夸奖,但无论写得多么努力,那些在思想上剑走偏锋的文章始终未曾得趁过,这样的事情贯穿整个学生时代,而在我自己看来,我也是承认那些语文老师的评价的,我的文笔,始终不曾过关,也只好认为自己是一个毫无文学天赋的人。

后来我在几篇文章里如此重复:自那时以来,支持我从这条路上走过来的,或许是怨念也说不定。但其实不是的,一直支持我过来的,始终是那种写完一段之后的愉悦感、放松感,它仍旧是如同围棋、象棋一样的东西,无论有没有人看,能否得到认同,我始终在其中获得巨大的精神收获,至于怨念,其实是并不存在的。

但说来真是一件奇特的事情,在我一天一天地想要写圣斗士故事的时间里,我所作为范本模仿的,却是鲁迅的文集。现在想来,必须承认,那样的文风并不是作为平铺直述讲述故事的最佳方式,但无论如何,先生的文章,也是我整个人生中最初模仿、也是后来模仿时间最长的文字风格。

一开始选择先生的文章,固然是因为当时社会上的普遍推崇,学生无法有具体的辨识,作为几乎公认的中国近代文人的第一人,他的文字,当然是要学的。不过看久之后,当然也能看懂一些东西,于是开始学习杂文、学习讽刺、懂得憎恨、建立尖锐的道德观……时至今日,除了我的爷爷,那也成为我人生中最重要的老师。

而也是由于看着鲁迅长大,让我明白文人是一种有着怎样力量的存在。文字该是很崇高的,当如鲁迅、当如路遥、当如雨果、当如巴尔扎克……现在在许多人看来或许很可笑了。但直到现在,我的心中仍然这样认为,这或许是最为可笑的一点。

于是我一面读着鲁迅,一面在草稿纸或是写过后剩下的作文本、作业本上写我想写的那些东西——那时候我是连足够胡乱写作的作业本、草稿纸都没什么钱买的,写得多了,便只得废物利用——但那只是故事,幻想的、圣斗士的,仅仅是故事,只有在作文课上,我会认认真真地写杂文,写贪官污吏,写社会上那些砍人的黑社会、流氓,写这样那样不好的事情,并且期待着自己的想法和讽刺能得到老师的表扬,但当然,一次表扬都没有,有的老师说,你的心态太黑暗,也有比较诚恳的,说作文不要写这些东西。当然,在数年以后,我当初自以为睿智地在歌舞升平的社会中看到的这些东西,已经比比皆是,不用去隐喻、去暗喻、去说明,就已经存在于触目所及的各个地方了。

然后写过了初中,写过了高中,家中条件很不好,甚至高中每个学期开学的学费都很难凑齐的情况下,我便不想再读书了,我在高考的考场上画漫画,每一场考试到了三十分钟便离开,最后当然也如愿以偿地进入了社会。

那个时候开始,网络小说已经兴起了,除了在一个个的本子上写文章,我也开始试着将写的故事发上网络,最初的那本叫做《真魔地域》,甚至在最开始网文商业化的时候,甚至还在翠微居入了vip,但当然,很快便明白赚不了钱,我出去打工,网络上仍然继续写故事,用古幽和这个名字断断续续地写。大概写了两年多,我决定不再在网络上发文了,当时我到佛山一个陶瓷厂打工,进入工作,买一台二手电脑,买了一些例如《悲惨世界》之类的文学名著,看得最多的还是路遥的《平凡的世界》与村上春树的书。

如此过了半年或是一年的时间,心中满满的都是灵感,我便想写一本极其文艺的书,学习村上春树雕琢文字到极点,另一方面,我想要尝试一下将自我的成分与yy的成分完全割裂开,一边不择手段地以yy桥段吸引读者进来,另一方面关于自我表达的部分一点都不退,尝试让两者结合一下,找到平衡点。当然这个只是当时心中一动,由于最重要的还是雕琢文字,我当时开了马甲发文,做的准备是无需读者,我会在这个平台上写下去,写到什么地方,算什么地方。可后来它签约了,甚至每个月赚到了几百块钱,这个马甲反倒再也扔不掉,便是“愤怒的香蕉”。

其实我最属意的笔名应该是“天天独白”,当初曾经想过,等到某一天,我有了真正让我自己心动的奇思妙想,我要用这个笔名发出来。

写到这里,我所写的故事,与曾经的鲁迅,与写过的杂文,其实并没有丝毫的瓜葛,但在某方面,它却让我成为了一个靠着文字吃饭的“半文人”,在当时,真是想不到的一件事。

然后在这段时间里,我在混论坛。

最初我还是一个小虾米的时候,混一个叫爬爬的论坛,那是网文崛起的前夕,yy文出现的前夕,《我是**师》、《天魔神谭》出现的前夕,我大概就已经在了,放在现在我应该算是一个“老人”,但并不算是最老的一批,而在当时,我也并没有参与到那一个真正的舞台中去,我是作为一个观众以憧憬的眼光看着那一切的,那时候大家的辩论犀利、逻辑清晰,以文会友,态度也是端正,然后在网文开始发展的那整个过程中,当初参与的那一批老人,最令我印象深刻的还是辩论中的逻辑与条理,那样的能力我并没有,于是也只能看着,后来就写自己的文章。

网络是一个好东西,也是一个非常有趣的东西,在网络上,你并不知道那一头的是男是女,是人是狗。每个人在网络上都选择不同的生活态度,而在我,当我选择进入网络的时候,经过了一个阶段,我决定在网络上当一个与我平时的庸庸碌碌不同的人:我想要说我平时不说的傻话,做我平时不做的傻事……调戏平时不敢调戏的mm。

当然后者并不成功,当后来的mm大都有了腐女倾向,我时常是被调戏的那个。

这些傻话、傻事就是:我想要成为一个正直的人,我要看见对的,说那是对的,看见错的,说那是错的,绝不讳饰、含糊。这个坚持很小,但那时候我决定做下去。

在我逐渐有了一定的逻辑归纳能力之后,我曾经在一个论坛上喜欢与人争辩、或是宣扬“道德”之类的事物。这个说起来,其实很2b,很傻。

我在当时有一种理论,关于道德的形成:在原始社会,有三个原始人共同捕猎一头野猪,他们三个人合力才能杀死这头野猪,但杀死之后,如果不考虑其它,**会让每个人都想要独占这头野猪,因为如果可以,当然每个人都希望自己拿得越多越好,但由于各种权衡,例如大家下次还要一同杀野猪,还要合作,所以他们平分了野猪。之后氏族、部落的形成,大家合作的目的,也是为了野猪,合作的基础,要求公平,然而当人多起来的时候,产生了一种很特殊的可以获得更多利益的手段,欺骗。

此后整个社会的发展,一直到现代社会,只有三种元素,野猪代表的利益,要求公平分配的道德,以及让人误以为分配公平的欺骗,例如美国总统选举或是议员选举,那就是欺骗,中国高铁出事之后有人出来解释,虽然很拙劣,那也是欺骗,欺骗的目的在于让人认为道德已经得到履行。

社会的一切根本,终究是追求公平的,在要求利益的前提下,作为平民,公平的道德越被履行,平民则生活得越好,反之,欺骗越盛行,特权阶级获取的利益越多。道德与利益密不可分。

那个时候我总是试图宣扬这个,宣扬道德的好处,我认为雷锋从不过时,过时的只是宣扬雷锋的手段,道德是必须跟利益一起来讲的。许多人说社会的扭曲,如何如何,我那时认为,社会再扭曲,你这个人再扭曲,也有一点可以坚持,那就是看到对的事情,说他是对的,看到错的事情,说他错了,而不是摆出一副司空见惯或是逆来顺受的嘴脸来,这一点我们始终可以不退,因为这些,我觉得自己至少在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如果大家都能这样,社会就会往一个好的、得到改变的趋势去发展。

然而……这类的事情,每一次都以各种口角告终了,我得到锻炼的,只是在口角中不断提高的讽刺与挖苦能力。有几次气得别人晚上睡不着觉,记得有一次曾经匿名去某个百度贴吧与人争辩,然后那个人说:“没错,我今天晚上睡不着,但我决定做一件事情……”然后他把我号封了,但我仍然很高兴,我让他整晚睡不着。

我想我也许传达出一些东西,也许没有。

当然在书里我从来不写这些,我不想刻意地去写这些,我知道徒惹人厌而已。

我想那个也许就像是杂文,我成为不了鲁迅那样的文人了,我至少能有立场。但是渐渐的,在论坛上讲立场的人也少了,我记得曾经有些人就是摆明了“我没有人格”出来表达优越感的,于是到后来每次见到那个人说任何观点我都直接说“你没有人格”,但后来,当论坛进一步进化到你提起“道德”两个字就会被扣上道德帝帽子的时候,我也不再想说了,后来渐觉无趣,又因为其它的事情,便不再去论坛上表达什么观点。

后来有一件事我是一直在想的。

去年七月或者八月吧,具体时间我忘记了,有一天有个朋友跟我说:“我要去贴吧禁盗贴,你来声援我吧。”

我说:“禁不了的,盗贴站很多。”

她说:“但不管怎么样,这个不对啊,我打算要做。”

当时的那句“这个不对”让我很有感触,于是我答应下来,当时在贴吧浮动的一种言论也让我极其反感,就是有一部分人非常自信地认为他们看盗贴是为了作者好,帮了作者很大的忙,于是将盗贴在道德层面上合理化,我为此连续发了三篇帖子,于是天下大乱,最初我摆正逻辑与一些有代表性的言论做辩论,但后来有一个人出现,说各种言论,但又摆出一副“我说这些不是为辩论,我就是故意来捣乱”的态度,当时倒真的为这个感到了生气,于是我将这件事抛诸脑后,回去写书,不再理会这类的言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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