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齐宣正想辩解几句,沈清宁已经下楼离开。
出了四海茶楼,沈清宁带丽娘直奔朱家药铺,若她没记错,上次在满庭芳和朱光宗简单聊几句,听闻朱光宗有商队,在北地走货,如今她缺少药材又无可用之人,朱光宗这是一条路子。
朱家药铺不小,足足占据三间门面,难怪去满庭芳找姑娘出手阔绰。
沈清宁在门口站了片刻,这才进门,当即有伙计热情相迎道:“小哥儿,看诊还是抓药?”
“都不是,我想见你们东家。”
沈清宁提出见朱光宗,谁料小厮立刻换上厌烦地嘴脸道:“都说多少次了,我们东家不在!”
朱家的穷亲戚真多,不惜从老家跑到京城里来打秋风,以往东家办事仁义,不但让穷亲戚占便宜,还会出盘缠把人送回,可来的人多了,引发反感。
这些穷亲戚蹬鼻子上脸,脸皮比北地城墙还厚,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都是惯的!
“那你们东家什么时候在?”
沈清宁认真发问,以为朱光宗跑到外地走货去了。
“有人打秋风,我们东家就不在!”
伙计撸胳膊挽袖子,憋得面色通红地道,“我就不明白了,有手有脚的人,为啥总想着占人便宜,我们东家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老家的穷亲戚,听说有人尝到甜头就做起伸手党,狮子大开口要几百两银子开铺子,咋不去抢?
“什么意思,你们东家到底在不在?”
小伙计说话没头没脑,应该是另有隐情,沈清宁再次确认道。
“少揣着明白当糊涂,我们东家在不在你心里不知道啊!”
伙计冷笑一声,东家可不是谁都能见的!
“水仙不开花,装蒜是吗?”
按照约定,先把暗号甩出,沈清宁仔细观察伙计的反应。
距离满庭芳相识已经过了有一段日子,沈清宁一直没出现,没准对方已经忘记这个约定。
“您说什么?”
伙计一脸愕然,东家说过他有一个投缘的兄弟,因为戴着面具看不到正脸,所以需要暗号来相认。
药铺里的伙计,掌柜和账房,都被逼着记住暗号,就担心东家的兄弟找上门,他们疏忽了而错过。
伙计当即心里明白几分,没看到正脸的兄弟,那也是满庭芳的恩客。
眼前人小厮一样装扮,去的起满庭芳?伙计很怀疑,不过此人完整地说出暗号。
“水仙不开花,装蒜。”
沈清宁好脾气地重复一遍,她要见朱光宗详谈,没必要与小伙计解释有的没的。
“贵客,之前是小人把您当成我们东家上门打秋风的穷亲戚,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小的无礼!”
伙计发觉自己犯错,当即做小伏低地道歉,“东家就在宅院中,您先请!”
朱光宗住的宅院距离药铺不远,往返最多一刻钟。
伙计安排腿脚快的人去送信,端茶送水招待沈清宁,跑前跑后极其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