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回事?”夏儿从惊愣到愤怒,“早上明明说好一个月租金一两的,为什么现在突然要涨到二两?”
“就凭你家那个荡、妇!”罗太太冷哼一声,“早上我还不知道你们就是姚家不知廉耻的一窝!若早知,我的院子才不租给你们。若你们不想多给一两,那就立刻离开,可别脏了我的地儿。”
夏儿小脸发白:“可……我们签了文契的,哪到你想涨价就涨价,想赶就赶?”
“呵呵——”罗太太侧头冷笑,“文契?行,你觉得你有理儿,你们告官去呀!到时就跟官老爷说个明明白白,就说我这房子原本是一两银子租给你们的,现在我要涨到二两,原因是你家小姐不知廉耻,是个荡、妇,脏!”
“……”夏儿心脏一缩,气得直想哭了。现在她们已经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躲着,哪有脸闹上公堂,被人指指点点的。
“怎么不说话了?”罗太太冷笑一声,“你不告,我还要告呢!就告你家小姐脏了我的地儿。她住过,我房子以后都租不出去了!坏我家房子的风水!去呀?不去?那就给钱吧!不给钱,那就滚!”
“你——”
“好啊!”姚青梨冷笑着走出来,“这破地方,我还不稀罕呢!”
罗太太回头,打量着姚青梨:“呵呵,你就是那个——”
“夏儿,秋云,快去收拾。”姚青梨却打断了她的话。
“等等!”罗太太懵了一下,接着便冷盯着姚青梨:“走?你说走就走?”
姚青梨墨眉轻敛:“这不是如你所愿吗?要不加钱,要不就走。那我们走好了。这院子位置差,还又小又破,连门窗都掉漆了,窗纱也破了,凳子还有两个短腿的,我都怀疑下雨屋顶会漏水。就你这院,最多也就五百文钱一个月。一两,已经比市场价高了。你还想加到二两?呵呵,我们拿着二两再租一个更宽敞,更齐全的院子不香吗?”
“你……”罗太太胸口直起伏,怒极反笑,“你有本事就去租呀!就你这烂臭名声,连医馆都扔出来,客栈都不让你住。我瞧有没有人愿意把房子租给你。”
“不租就不租呗。”姚青梨不以为意地摊了摊手,“反正京城也不欢迎我,我们干脆离京得了。到时,花二三百文钱租个乡镇小房子更好。省钱又能远离是非。”
“你——好好好,现在是你们要走,但你们交的一两银子租金,我是不会退给你们的。”
“不退就不退。”姚青梨却嗤笑一声,“继续租住在这里,二两一个月,一年得二十二两银子。离京租个乡镇小院子,一年才二、三两。走了还赚了!”
“你——”罗太太气得直捂胸口。
“夏儿,秋云,我们走。”姚青梨淡淡地转身。
“等等!”罗太太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咱们签了文契,谁租不够一年,就赔五倍租金。”
“行啊,那咱们就不毁约了,按早上签的,一两一个月,一个铜板也别想加。”
“你你你——”罗太太气得只觉得整个身体都不是自己的,除了一个“你”字,一句话都说不出。
“娘,你在这干嘛呢?”门外一个急叫声响起。
只见一对二十多岁的男女走进来,却是罗太太的儿子和儿媳,罗太太的儿媳正挺着八个月的孕肚,一步步挪进来。
“娘,咱们快家去。”罗太太的儿子上前扶着罗太太,又瞥了姚青梨一眼,知道她就是那个不知廉耻的荡、妇,不由暗暗鄙视,只愿把目光落在夏儿身上:“我们进来时都听到了,既然签了文契,咱们都按着文契来吧!”
夏儿看着姚青梨,姚青梨点头:“好。”
“哼——你们——哎唷……”罗太太实在不想服软,但她也知道,赶走了姚青梨,自己这房子怎么也不可能租出一两银子一个月这个高价。
便顺着儿子铺的台阶下来,由着儿子和儿媳拉着一步步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