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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人人都说父王你护短!那都是事实,以前媚儿在外不论受了什么委屈,你不论对错,第一时间就会为她出头!因为她是你疼爱的小郡主!是你捧在掌心的孙女!”
“可现在,父王你不再‘护短’了!所以媚儿伤心、难受!那是因为她的宠爱没有了!你不宠她了!你嫌弃她了!”
永山王整个人都怔住了,犹如醍醐灌顶,原来是他让她伤心了!
最后狠狠地一叹,是啊,他不是个称职的祖父!
“除此之外,还有叶梵笙。”满夫人抖着声音,“梵笙是我们从小看着长大的,他性格如何,没有人比我们更清楚。他一直对媚儿冷冷淡淡的,除非威胁到谷中安危,对任何事他都不爱插手。”
“可今天,父王你也看到了,他一直在维护姚青梨!在京城已经是这样了!可他是媚儿的未婚夫啊!他对媚儿冷冷淡淡,偏对姚青梨维护有加。媚儿能不难受吗?”
永山王一惊,叶梵笙……
他这几天都没留意,现在满夫人一说,他才察觉到叶梵笙的确有些异样。
“叶梵笙这个未婚夫对姚青梨大献辛勤,就连她看作是依靠和后盾的祖父,都不保护她,为她出气。你叫她怎能不失态,怎能不崩溃!”
“可是,就算她遭受着这些委屈,她也一直在忍!想忍到姚青梨离开!因为她体谅父王!哪想,姚青梨不但不走了,还要留下来!成为谷中贵客!父王,这不是逼媚儿去死吗?!”
满夫人声泪俱下的声音让永山王身心俱震,原来这段时间,媚儿一直遭受这样的伤害和委屈!
是他疏忽了!
永山王满心都是自责,是他的失职!
“呜呜……”满夫人跪坐在地,哭得止不住。
“唉,起来吧!”永山王只觉得浑身无力,“赵伯,把夫人搀起来!”
“哎!”赵伯连忙走上前,扶着满夫人起来。
“父王,回头,我就叫媚儿过来给你道歉。”满夫人说完,便转身离去。
永山王看着满夫人的背影,心中一时是对她们母女的歉意,一时又是心累和失落。赵伯站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出。
坐了好一会,永山王才说:“把那丫头叫过来。”
“是。”赵伯转身出去。
过了一刻钟,姚青梨终于来了。
她背着手,站在药田前,眯着眼笑:“谷主找我来有什么事?”
不同以往的装疯撒赖,永山王神情灰暗,轻叹着道:“今天在炼药房前,老夫说让你留在谷中,一起研究通脉丹药力残留问题。可现在,老夫怕是要失言了。”
姚青梨唇瓣轻抿出一抹笑意,“哦,谷中的灵液不是快要枯歇了吗?你们不是急着延长药力情况,以节省灵液吗?”
“唉!还能节省多少。随缘吧!丫头,真是对不起了!”
“呵呵,有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姚青梨不以为意:“反正我也不喜欢这里!”
永山王心中更失落了,苦笑:“真是抱歉,没能让你喜欢这里。媚儿的事,是她的任性,老夫在这里向你道歉。”
虽然听了满夫人一席话,但他还是分得清是非的,始因是洛心媚的一时任性所致。
但有些东西,没有对错,也没有公平!有的是亲疏有别!
他很喜欢姚青梨这个后辈,甚至动过叫满夫人收她当义女的想法。
但现在都不能够了!因为他懂得什么叫亲疏有别!
媚儿是他的孙女,他的孙女现在讨厌姚青梨,姚青梨会令她遍体鳞伤,他不能让自己的孙女难受和不快,所以,只能这样罢了!
“不必道歉。只是,你要护短和不想让她受委屈。可她怎么不护你的短?怎么不为你付出呢?”
永山王一怔。
“保重!”姚青梨丢下这轻淡的两个字,便转身离开。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永山王才失落地收回视线。
她会在酒楼抢他的东坡肉!
还会挖坑埋他!
也会为他精心做一桌素肉菜。
虽然蔫坏蔫坏的,但他知道她是真心关心自己。
看到她,像看到自己的女儿一样……
这是玥儿不在后,第一个能让他心窝真正暖起来的人。
现在,只剩下保重了。
永山王越想越难受,这种感觉像极了自己的女儿又丢了一次一样。
他伤心难受地坐到地上,不顾形象地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