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蒋科,你们到果园了?好好好,有情况随时通气。”
不一会儿,姚大龙又收到消息,增援的队伍已经在山下进行勘察了。
之前,有个小姑娘不是说在小溪边看到过一个穿着胶鞋,戴着宽檐帽与遮面巾的男人吗?警员们向当地人打听过,这幅装束在山脚下的果园里很是常见。
背靠大绿山绝佳的自然条件,当地的农民兄弟们在自家果园里种植了大量的莓果。盛夏,正是树莓的采摘季节。
果园不仅向市内的商超供货,山脚下的几家大果园,还开发出了亲子采摘项目。感兴趣的游客们按人头付费,每人花个大几十花钱,就可以在果园里体验采摘野趣,并且带走一小筐当季成熟的果子,这个项目还很受欢迎。
但当警员们前去调查时,果农们却是一脸茫然。他们搞不清楚,为什么会有人穿着这样一身劳动打扮,跑到山上面去。
“刚才蒋科说,果农们没人承认自己曾在昨天傍晚或者夜间上山。也是啊。。。把尸体从山下弄到山上,这不得费老鼻子劲儿?但没人上山的话,那个小姑娘见到的男人,又是谁呢?”
挂掉电话的姚大龙,站在原地,满脸的问号。人人都说,雁过留痕。
但在现实的刑事案件中,总有狡猾的罪犯掏空心思、妄图抹除其作案痕迹,不断向警方发起挑战。
现在就是如此。即便“特调组”的警员们已经看出了破绽,却依旧陷在找不到指向性线索的困境中。
凶手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伪造案发现场?被害人又到底是在哪里遇袭的呢?
“新城,我觉得咱们一定得把那个、打扮成果农的男人给揪出来。”
来回踱了好几步后,姚大龙冷静了下来。
“你觉得那身行头是凶手故意乔装的?”
“没错。就像你刚才说的,凶手的准备干工作未免太充分了,你说他是第一次犯案,只怕鬼都不信。但如果抛尸地点不在他的掌控内,他怎么会放心动手呢?
所以,案发前后出现在小溪边的人,非常关键。况且咱们现在还不能确定那个男人的身份。我相信山下果农们说的,谁没事会穿着那样明显的一身衣服,跑到山上去呀?也许他是故意让孩子们看到的呢。”
“那这就很可能是一场蓄意谋杀,而非临时起意了。”
顾新城低声接话。他也明白,警方可是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现场勘查的警员们,一直忙到夜里八点,才把景区内所有的旅馆、酒店都走访了一遍。这两天的游客名单必须毫无差漏的拿到手,以便之后可以追查。
这会儿,浓黑的夜色笼罩在山林之中。室外,已是伸手不见五指了。
警员们小心的开着车,有序下山、返回警局。
“队长,我们核查过了,景区内所有的服务人员,九成以上都是当地居民,还有少部分的旅行社员工、酒店帮厨等外来人员,也都是通过正规渠道招募来的。全部都没有刑事犯罪记录。”何晴说到。
“好,辛苦了。”
”另外,我们向蒙德民宿的工作人员了解过,被害人何秀娜及其一家,每回到大绿山避暑时,都会预定7号小楼。他们的穿着、花销等,也并不高调。不过,去年夏天,何秀娜曾经报警说她的腕表失窃。但就在分局得同事们赶去调查的途中,她又打电话说,手表找到了,只是虚惊一场。”
廖捷有些惊讶,“还有过这样的事儿?那当时的报警记录里有没有写,她报失的是一块什么样的手表?”
“就是现在失窃的那只H品牌的镶钻链表,当时她在报警电话中有提到,价值15万元。”
“嗯,知道了。”
廖捷默默的在笔记本上,记下了一笔。
原来,这块价值不菲的手表,在去年夏天就已经露过一次面了。
“队长,凶手的作案手法狠戾、干脆,不像是初次犯罪。后面又有挪尸、抛尸的行为,我认为,咱们不能排除凶手是累犯,或者是团伙作案的可能。”老熊说。
姚大龙马上接话,“没错,我也同意老熊的看法。队长,凶手极有可能是提前踩点,甚至利用了周六晚上的暴雨等气象条件,有经验的很。
何秀娜已经在景区住了两天,凶手应该是瞅准了她这次是一个人独行,趁着雨夜立刻下手。我建议,先集中调查我市有盗抢犯罪记录的相关人员。”
“对对对。”
会议室里,警员们你一眼我一语,争相发表对案件的看法与下一步侦办重点的判断。
“嗯,沐沐,7号小楼里有没有什么发现?”廖捷问。
“小楼里没有打斗痕迹,在我们去之前,也只有何秀娜一人的新鲜指纹与鞋印。她住在二楼靠窗的主卧,行李箱也在这个房间。我们发现了她的身份证件和小挎包,除此之外,没有其他贵重物品。
根据其丈夫陈高义的回忆,与房间内物品的比对,我们推断出她失踪时穿的是一双粉白色的运动鞋。房卡很可能就随手揣在牛仔短裤的裤兜里。小溪的上下游,我们和大龙哥都找遍了,没有发现死者的衣物,手机、腕表等物品。”沐沐说。
“小冬,死者的手机信号呢?”
“哦,最后的信号在景区内。周六晚上八点一刻,何秀娜的公司员工给她发了一份PDF文件,是他们下一季珍珠饰品的产品图册。对方称,何秀娜曾经交代过,图册一做好就要先发送给她。我们检测到,何秀娜的手机接收到了这条信息,但没有打开过。
此后,她的电话卡就没有任何流量变化了。凶手应该是将电话卡拔出丢弃,或者直接损毁了手机。”
由于手机通讯信号无法非常精确的定位,信息科只能确定,当时何秀娜的手机仍在距离抛尸地点方圆3公里的范围内。
但这条线索,对警方锁定犯罪嫌疑人,助益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