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人感到惊讶的是,根据信息科提供的相关资料,瑞美科技公司的总经理杨震,跟死者胡丽斯,竟然是远房亲戚。
胡丽斯的妈妈,是杨震的表姑。
当初,胡丽斯作为海外应届毕业生,能被公司高薪特聘为总经理助理。从某种意义上说,也算是走了一次后门。毕竟,杨震并非瑞美的创始人,他的重要商业决定也要听大股东们的意见。
“没错,丽斯是我打招呼进的公司。”
待到警员们见到杨震,向其询问起此事时,对方并没有否认。在瑞美这样一家规模中等的科技公司,总助可是一个高级管理职位。
胡丽斯的学历不错,但毕竟刚毕业回国,没有任何工作经验。其他员工们表面不说,暗地里,估计也少不了非议过这姑娘的来头。
“她头脑活泛、善于学习。再加上。。。有什么事儿我也会提点她注意。她表现的可圈可点,我觉得,她很快就得到了大家的认可。”
杨震的这番评价相当客观。顾新城等警员们随后就向公司的其他员工核实过。
胡丽斯办事很有效率,事事有回应。跟她打过交道的职员,都对她的工作能力,予以了积极的肯定。
“陈小姐,我们想请您再次回忆一下,胡丽斯失踪当晚时的情形。”
公司会客室内,几名参加过当晚聚餐的员工也被临时通知过来,正在接受警方一对一的问话。
“哦,好的。那天晚上,我们七八个人在景华饭店的二楼包间里吃庆功饭。就在头一天的下午,瑞美拿到了悦享科技的年度合作项目。杨总请的客。大家都很高兴,喝了一点小酒。一直吃到了快十一点钟。”
“喝的多吗?”
“不多。我们公司没有劝酒文化,大家纯属自己开心。算我在内,加上周总监、胡丽斯,我们三个女的,都只浅浅的喝了半杯红酒。散场的时候,大家一起到了楼下。我老公开车来接我,周总监则打车带上了胡丽斯。”
“确定是在饭店的路边随手拦的车吗?”
“啊?哦,确定的啊。原本我提议,让我老公开车把她们两个送回家。但一问,她们两还真跟我们不是一个方向。但周总监跟胡丽斯顺路,我们几个在饭店门口聊了一会儿,正好有一辆的士下客。胡丽斯和周总监就着急跑了过去,一起上了车。”
市场部负责人陈瑞,对当天的场景记忆犹新。去年,中心分局的同事们就来问过了。跟她今天说的情况,并无偏差。
另外几个人的说法,也都一样。
当时,在一番推让后,周琼与胡丽斯反而是第一批离开饭店的人。
随后才是陈瑞和她老公。
几名男同事站在饭店门口,继续跟杨震说笑,都在等各自的代驾过来。谁也不曾想到,胡丽斯当晚没能安全抵达家中。
中心分局的调查记录中还清楚的写着:晚上十一点二十,以及十一点三十五分,将胡丽斯送到公寓门口、随后自己也回到家中的周琼,还在工作群里报了两次平安。
胡丽斯失踪后,警方根据周琼的付款记录,迅速找到了涉案出租车。司机黄师傅也证实,他确实是先把一个长头发的年轻姑娘,送到了嘉欣公寓的路口。
“因为这件事,周总监心里很是过意不去。胡丽斯的父母还跑到公司来,找过她和杨总的麻烦。不过。。。也都可以理解啦。做家长的也是一时情急。真没想到。。。。那么漂亮的一个小姑娘。。。竟然被害了。。。还给分了尸。。。”
陈瑞越说声音越小。
不过也是,这种重大的恶性案件,谁能想到受害者刚好会是自己认识的人呢?
“师傅,这个胡丽斯在公司的人缘不错,工作上也没出过什么纰漏。之前她有一个大学时期认识的男朋友,对方目前还在国外生活,一直没有回国。听说是女方提的分手,在入职瑞美不到一年的时候。”
“公司里有人追求过胡丽斯吗?”
“没有。据说,她跟公司里的同事保持了一定距离。之前。。。还有人怀疑过,她是不是跟杨震有什么不清楚的关系?但后来胡丽斯的父母闹到公司,大家知道他们原来是亲戚后,就都不吭声了。”
从瑞美公司出来,“特调组”对死者胡丽斯有了一个更加立体的认识。
这是一个头脑清醒,对个人生活与事业都很有规划与掌控力的女孩儿。得知南城那起令人发指的分尸案被害人是胡丽斯后,大家都大为吃惊。
碧波警方现在的压力剧增,对于谁是凶手?他们还没有一点头绪。
时间又过去了一年之久,只怕物是人非。嫌疑人和分尸的第一现场,说不定早已发生了巨大的改变。警员们想要马上找到突破口,可谓难上加难。
“诶新城,你们回来了啊。”
“廖队。”
“瑞美那边有什么新发现吗?”
顾新城摇了摇头。
中心分局去年的调查,可谓是尽心尽责。包括杨震在内,与胡丽斯日常接触较多的几个同事,全都被问过话,并且被核实过那个周末的详细行踪。
死者生前的社会关系相对简单。大部分的时间与精力都花在工作上。日常休闲时,除了宅在家里看看书,就是去附近一间瑜伽馆锻炼锻炼。
瑜伽馆的负责人和一些顾客,也都接受过中心分局的问话与调查。她们大多都是一些白领女性,上瑜伽课时,大家很少说话,只是点头之交。
这么说来,胡丽斯在碧波既没有要好的女性朋友,身边也没有出现过新的追求者。
那她究竟是在什么场合,被凶手给盯上的呢?
“队长,我还是觉得,这案子绝不可能是偶然发生的。”顾新城说。
“哦?怎么讲?”
“嫌疑人有两名,配合默契,或者说,计划缜密。如果是贪图美色,他们完全可以在打晕或者掳走胡丽斯时,进行一定的伪装。得逞后,溜走便是。然而他们非要舍近求远,不仅冒险把人转移走,还在杀害对方后,进行了分尸。。。。。。。”
顾新城摇了摇头,这手法虽说是“成功”,但却丝毫没有逻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