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廖捷轻声应着,点了点头。
凶手进屋并没有受到太多阻碍,很可能是与屋主认识。他还很有可能熟知对方的工作时间,知道今天死者在家,并且不会有人马上回来。甚至“淡定”的将两名死者从客厅挪到卧室,清理了客厅血迹后,又脱下了他们的外衣,还将其放入了洗衣机里想要进行清洗。
从这些犯罪现场的特征来看,很像是熟人实施的仇杀。
那么现在,搞清楚死者的身份也成为了当务之急。姚大龙和蒋科他们,此时正分成两个小组,一个在物业管理处调取小区周边的监控录像;一个正在对现场邻居们做笔录,希望能够找到有效的影像或目击线索。
通过物业人员和部分邻居的描述,死的是一对刚刚领证的小夫妻。
男方名叫夏凯,听说在一家户外广告公司工作,年龄31岁;女方名叫胡冰,23岁,之前是在一家新媒体公司工作;但干了半年就离职了,目前的工作状态不详。
出事的501号房,是他们的婚房。之前夏冰在这里已经居住了2年多,而女方是在元旦后才搬来的。听说,再过两周,他们就要举办婚礼了。
此时,下班回来的街坊是越来越多。
2栋的楼前也围满了越来越多的人。大家惊讶万分,纷纷表示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
经过初步走访调查,警方了解到,在街坊邻居们的眼中,这小两口待人和善,都是客客气气的。
“那个新娘子,长的好水灵的,特别漂亮。”说话的是住在502号房间的小嫂子,名叫何盈,今年四十出头了。
“诶,不过她好像没有上班。她搬过来以后啊,就在家里买买菜、做做饭。平时也不常出去。”她说。
“您跟这家人熟吗?最近,有没有听到对面发生过什么争吵,或者,有人找上门找事儿?”蒋科问到。
“我跟小夏要熟一些。他老婆搬来的时间不久嘛,又那么年轻,玩不到一起去。不过你说有人找事儿的话?那应该是没有的,也没见他们两个闹过啥别扭的。这是新婚,我看他们感情挺好的。周末总是一起出去玩的啊。”
何盈说到,“真没想到会出这种事儿啊。哎呀,警员,这弄的我们都不敢回家了啊。”
何盈看着被烧的黑乎乎的隔壁房间,欲哭无泪的说到。出了这样的事情,叫他们怎么敢回去住啊。
其他邻居也是唉声叹气的,虽然不像何盈挨着出事房间那么近,但又是火灾又是命案的,整栋楼里的住户,心理不受影响那也是说不过去的。
因为事发白天,这个小区里住着的大多还是年轻人,警方问了一圈并没有发现目击者。
但有一个明显的问题摆在了警方的面前:今天是星期二,工作日,丈夫夏凯为什么也会在家中呢?
警方迅速对两人的亲友、同事等社会关系进行了调查。首先,要问的就是夏凯所在的公司,了解他为何没有去上班。
接待警方的是他的助理,刘丽。
“夏总今天来上班了。但是下午3点左右,他说家里有点急事,要赶回家。”她说。
“有说是什么事儿嘛?”姚大龙追问道。
“就说是家里有事,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刘丽摇了摇头。
来到这家凯瑞户外广告公司后,警员们发现,死者夏凯已经在去年年底被提升为公司的业务副总。总经理何方瑞听说他的死讯后,满脸的震惊。
“夏凯是我们公司业务的主心骨,在这个行业内小有名气。城中几个大品牌的户外广告项目,都是他洽谈回来并负责的。”何方瑞向姚大龙介绍道。夏凯的死讯让他有点儿懵。
“他请假需要谁的批复吗?”姚大龙问。
“不需要,他就是公司的二把手。而且我们这行经常有业务需要随时出门,本身就不用在公司里坐班。不过。。。”何方瑞顿了顿。
“不过什么?”姚大龙追问道。
“不过夏凯工作一向很拼,平时这个时候他不是见客户,就是在公司里盯设计方案的落实。因为他马上要办婚礼,之后还请了半个月的婚假说要去度蜜月。现在正是手头上要处理的活儿很多的时候。所以,刚刚您说他是在家里出了事儿?我有些意外。难道是,他媳妇儿叫他回去的吗?”何方瑞微微皱眉,轻声说到。
“具体情况我们还在调查中。”姚大龙说,“我们还想了解一下。夏凯这个人的人情关系怎么样?刚刚您说他在业界拿下了不少大单。那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或者,跟谁结过梁子?”
“这。。。。夏凯的情商很高,为人嘛,八面玲珑,也挺讲义气,不是那种会去撬单或者搞阴损动作的人。相反,他在行业里人脉广泛,结交甚广。大家都还挺看他面子的。明面里撕破脸的事情,据我所知是绝对没有的。但是,有没有小人看不过眼,那就不敢保证了。但是为了一点经济利益,不至于去杀人吧?”何方瑞不解的说到。
--------
“队长,刚刚有位大叔称,起火前十分钟,他看到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男人从2栋慌慌张张的走掉了。”小区内,警方的调查工作还没有结束。蒋科向廖捷汇报着最新的摸排进展。
“噢?一个人吗?监控里找得到他吗?”廖捷问道。
“没有。我们在监控镜头里,没有发现这个人。”蒋科答道,“他可能是正好钻了监控的盲区。也有可能,还躲藏在这个小区里面。”
蒋科的话令廖捷眯起了眼。这是一起熟人作案的推论,越发坚定了。
一直到了晚上7点,警员们才陆续回撤到警署大楼。
毫无意外的,北城发生恶性案件、凶手将现场伪装成火灾的消息,在社交媒体上被疯传。
“特调组”的破案压力倍增。
两名死者的家属已经先后联系到,男女双方都是家中的独生儿女。眼看着即将举行的婚礼,变成了孩子们的丧事。两家人在警署里哭的是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