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金玲吗?我是碧波市警员。”
杨子安缓缓上前,终于看到,女人的脖颈处有一圈两指宽的金属项圈,上面有锁扣。她的脸色苍白,身材瘦弱。身上穿的棉袄棉裤看起来,还算较为洁净厚实,但露出的脚腕、手腕处都有几处明显的红斑与结痂,好像是某种皮肤病。
“我们来救你了。你,说不了话吗?”
杨子安边问她,边用对讲机呼叫外面的同事下来帮忙。女人看着面前的动静,眼睛里终于一点点有了光。
【警笛声】
警车先后而行,分别向两个方向疾驰而去。一辆去了城郊分局,另外两辆则赶去了最近的嘉和医院。
“怎么样医生?”
“哎呀,情况很糟糕啊。”
顾新城师徒和杨子安一起到了医院,这里的医生们仔细检查了金铃的身体状况。
“她长期处在阴暗环境,缺乏光照和运动,除了营养不良之外,她害有严重的皮肤病和肾脏问题,视力也受到了很大影响。需要很长时间来调理恢复。另外,她的舌头和口腔内壁曾经遭受过严重的烫伤。
但我们初步判断,后期进行多次外科手术后,有可能恢复部分语言能力。现在她不开口,很有可能是心理上的抗拒。先让她好好休息,治疗方案要做长期打算啊。”
“明白了,谢谢医生。”
如今,真相已经逐渐浮出。这个失踪三年的女孩儿,竟然一直就在茶山村。城郊分局的警员们既错愕又自责。可是失踪的那天,她究竟遭遇了什么?曹渴盼老先生的遇害,跟这件事又有什么关系呢?
城郊分局审讯室内,潘亮面对此刻面如死灰的魏霜问到:
“现在你可以说一说,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吧?”
此刻,严嘉德已经从刚刚坐上警车时的恐惧中逐步放松了下来。正在隔壁的审讯室里,抱着饭盆啃肉包。
“不是嘉德的错,他是个可怜的孩子。我们把他藏在地窖里,原本只是想好好照顾他。谁知道后面的事情,完全失去了控制。。。。”
魏霜痛苦的回忆起七年前的春末。老两口接到通知赶去粤州时,儿子已经精神失常了。医生建议他们将他带回老家,找一家精神卫生中心让他住下。
但他们有自己的考虑。碧波市市内有几家等级较高的相关机构,可一旦住进去了,他们就无法经常见到儿子。而且费用上的压力也很大。
严嘉德就职的公司虽然给予了一定的补偿,但要想让公司出资,让儿子一直接受良好的治疗,也是不现实的。
几经考虑下,他们决定带严嘉德先回家。但严旭东一生要强,好面子,也不愿意村里其他人对儿子指指点点。曾经的天之骄子成了疯子?这个心理落差大的让所有人都难以接受。
夫妻两担心那些闲言碎语会像利刃一样,继续切割这个已经濒临崩溃的家。他们想到了家里的地窖。
从粤州开车连夜将儿子带回来后,严旭东乘着清晨进了村。夫妻两迅速的收拾和布置好了地窖。还好,儿子对那种封闭的环境不但不抵触,还相当自在的窝在里面。
【狗叫声】
乘着家里没人的时候,严旭东夫妇也会让儿子出来放放风。家里有一只老狗,是从严嘉德上初中时就养起来的。他特别喜欢跟狗待在一起。
渐渐地,夫妻两觉得儿子的精神似乎好了一些。
可是三年前的春天,狗乘着他们一个不注意,跑了出去。等严冬在村口找到它时,它已经没有了呼吸。这狗的年岁高了,怕是感觉到了自己气数已尽,就想办法离家死在了外头。
狗死了之后,严嘉德的情况一下子就糟糕了起来。他不愿意再出从地窖里出来,话也变得更少了。但他的注意力似乎突然转移到了吃东西上面,一天要吃个五六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