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肖军失联的?”
姚大龙适时打断了高磊的自我猜测,他并没有向高磊完全透露凶手的外貌细节。而据目击者熊师傅的描述,犯案的那名女子虽然个头高,却是个背有些微驼的五五分身材。
从肖军死前不断求饶的表现来看,他与凶手之间,也绝对是熟识的。
高磊回答到:“哦,肖总也不是每天都在公司的。但是今天下午,他约了为我们生产配饰的合作方代表过来。双方要确定秋冬季的鞋包搭配,这是很重要的经营会议。
肖总昨天还专门交代了,他会提前一个小时到公司,先跟我们碰头通气。也就是,中午一点的时候,他就应该到公司了。”
“但是他没有按时出现?”姚大龙问道。
高磊点点头,事实的确如此,“没错。不仅没有出现,我打他手机也无人接听了。后来合作方代表都到了,我们也还是联系不到他。我又打电话给他爱人,他爱人说他上午在家吃过早饭就出门了。”
那也就是说,今儿这大半天里,“天龙制衣厂”的员工们压根就没有看到过他们的肖总。
“行,大概的情况我们了解了。”姚大龙合上记录本,说到:“晚点,肖军的家属也会被请到警署。我们就先不耽误你的工作了。嗯还有,肖军遇害的消息,请你先不要着急去透露。警署会发布官方通报的。”
“好我明白,你们放心,我不会到处乱说的。”高磊连忙回答。
“感谢配合!我送你出去。”姚大龙站起身来。
送别高磊后,“特调组”警员们召开了一次紧急的碰头会。
警方已经掌握了肖军的基本资料,信息科的警花麦小冬,正在向大家做要点介绍:
“死者肖军,英江市人,十几年前来到碧波。早年他从事布料批发生意,十年前接手市郊的一家成衣厂后,经营有方。目前他名下的资产不仅包括这家“天龙制衣厂”,还在几家餐饮和连锁酒店都有股份,行业人脉很广。
经过初步调查,这几年肖军所涉足的行业发展都挺不错,他本人没有外债,身上也没有官司。他的员工也表示,近期内没有什么合作上的纠纷。所以对杀害他的嫌疑人,我们暂时还没有具体的怀疑目标。”
“那他身边,有没有什么花花草草的特殊情况啊?”
沈北北积极的发问。
这些天,他跟着顾新城东奔西走的调查叶慧被害的旧案,却苦于找不到任何线索。下午接到“特调组”的会议通知后,这家伙竟然还有几分兴奋。
既然,这个肖军是被一个女人所杀;那么除去利益上的纠葛,情杀,自然也就成为了一个最为重要的怀疑方向。
麦小冬点了点头,继续说道:“现在他有没有什么情况还不好说。不过,根据记录,他前后已经离过三次婚了。现在这位妻子,是她的第四任老婆。”
麦小冬的话音刚落,会议室里发出了一阵嘘声。负责调查的姚大龙首先发难,他语带嘲讽的说:
“第四任老婆?我去,这个肖军还真是奇人。刚才他们那个商务经理可没有提到这茬儿啊?诶不是我对离婚有什么偏见,但是四十出头,老婆就换了四个,那在男女关系上,咱们可有的一查了。”
其他警员也纷纷表示同意。风流债往往也是催命符,这种案件他们见得也不少了。虽然肖军在商场上是个知进退的,却并不代表他在私生活上,也处理得当。
“嗯,他的第四任老婆姜萌,正在来警署的路上。据查,她和肖军结婚还不到三年,两人没有生育小孩。不过呢,她之前也有过一段婚姻,有一个五岁的儿子判给了前夫。”麦小冬说道。
“看来,这名死者的社会关系和个人生活都相对复杂。咱们的调查难度,也不小啊。”
刑侦大队队长廖捷眉头紧皱的说。
无法锁定嫌疑人、不知道她的犯罪动机,就意味着凶手既有可能继续作案,也有可能就此隐匿。
这两种情况对警方来说,都难以接受。“特调组”现在必须卯足了劲,找到新的突破口。
“大龙,再多带一些弟兄们到案发现场周围排查。另外,死者的家属、公司也要适当的进行保护和监控。特别注意,有没有可疑人员的接近。”廖捷开始布置调查任务,
“明白!”
廖捷又转向顾新城,“新城,待会儿这个姜萌到了之后,你跟我一起去会会她。我们需要尽快甄别每一个相关人员证言的真伪!“”
“好的廖队。”顾新城和沈北北一样,接到通知后才刚刚赶回警署。
此刻他的脑子里,还盘旋着女学生叶慧遇害案的各种细节。但他明白,眼前的这个新案子如果不抓紧时间调查的话?很有可能也会变成下一个“冷案”。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警署大楼里频频响起。一位打扮夸张的少妇,穿着香奶奶最新款的秋季套装,脚蹬小羊皮高靴,手挎一只logo显眼的包包,颇有“声势”的出现了。
这位,就是肖军的遗孀,姜萌了。
这女人正是三十出头的年纪,长相美艳,穿衣风格却有些一言难尽。怎么说呢?人家从头到脚都是一身名牌不假,可是呢,她那仪态与气质,硬是没能把这一身行头给撑起来。
“那个死鬼现在在哪儿呢?”
麦小冬负责先带她去认尸。大家满以为她会花容失色、神情哀伤。
但姜萌显然不是一般人。从踏进警署大门的那一刻起,她就昂首挺胸、东张西望的。就像是进了商场一样,好生新奇。
“你先跟我来,家属需要签署同意书和保密告知书后,才能进去认尸。”
麦小冬轻声向她解释道。
“哦,这么麻烦啊。不能先看一眼吗,万一不是的话,我掉头就走不行吗?”姜萌不太理解。
麦小冬有些无语,但只能忍住脾气对她说,“这是必需的流程,没有办法为谁改变。还请您理解。”
看得出来,这位妙龄少妇是个心大的主儿。她是不是还没搞清楚,自己究竟是来干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