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阮羲和垂着眸子,藏起眸子里一瞬间荡开的潋滟,转过身,踮起脚尖,吻了他的唇。
明明是曾经仔细描摹过的纹路,这一刻却有些干涩,她的指尖攀上他的脖颈,润湿他的唇瓣。
机场大厅的阳光那么细,那么密,全部通过巨大的落地窗投射进来。
她走了以后,阿拉义蹲在地上,眼泪一颗一颗砸落在候机大厅的地砖上。
在遇见她之前,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在沙漠里对一朵小玫瑰,一见钟情,一天比一天汹涌的爱意,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热情高涨,他斗志昂扬,他摩拳擦掌,细细计划着两人的未来。
可能会在旋转大楼的落地窗前一起看星星看月亮,可能会在行宫的花房里一起打理盛放的花草,可能会满世界的去旅游用单反把他可爱的小姑娘所有的美好都记录成册,可能会回南城过年每一年临走前都陪她去见爸爸。。。。。。
但是她显然不想与自己有未来,他明明都知道,却还要配合她演戏,放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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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那扎哈走过来,看到阿拉义这样,他心里也不好受。
那么尊贵的殿下,难受到蹲在地上泣不成声,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那扎哈算是一路见证殿下和阮小姐的爱情,在一起的时候多好多甜蜜,他从未见殿下行为这样出格过,那些荒唐至极的浪漫,如果他是女人的话,得殿下这样将心掏出来,大概恨不得立刻嫁给殿下吧。
阿拉义调整好情绪站起来。
一个合格的王储又重新回来了,他只允许自己情绪失控五分钟,颤着唇闭上眼睛,再睁开眼睛时,所有的难过都被他藏进心里。
坐上车子
秘书将笔记本递给阿拉义。
这几天积攒了太多国事文件没有处理。
强制自己心无旁骛地办了一路的公务,下车的时候,习惯性将车上的保温杯取下来,一会要坐私人飞机回迪拜。
小猪的硅胶花纹印在手心里的时候,他突然怔愣了一下。
像是想起了什么,立刻转身跑回车子,大力打开车门,杯架上没有另外一个了。
一时间他松了一口气,看来她把她的那只带走了。
但同时,鼻尖上浮的酸意还是让他有点难受,想哭又想笑,想哭是因为两人共同的回忆太多,看万物都会想到她,想笑是因为,这杯子是情侣的,她会带上,那两人之间的羁绊就还在。
阿拉义握着杯子,眸子一点点泛起复杂的情绪来,几经变换之后最后定格为狠戾,如果这辈子真的失去你,那剩下的日子又还有什么意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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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又重新踏上归途。
飞机在长虹机场降落的那一刻,她还有些恍惚。
走动的时候,习惯性用手背先压住后裙摆,入手的却不是绸缎的料子,她愣了一下,对呀,旗袍已经换下来了,阮羲和已经离开迪拜了。
轻笑一声,她起身,推着登机箱往外走,眼里却没什么多余的情绪。
阮羲和是悄无声息回来的,谁也没有打招呼,大家都不知道她今天的飞机。
从机场打了辆车,直接去的深海人鱼。
晚上可以去闻姐那里住。
出租车刚在深海人鱼前停下,044就疯狂地语音播报:“滴滴滴!阮阮不能进去!算了,他们已经看到你了。”
可惜它还是说晚了,因为阮羲和已经下了车。
深海人鱼是那种一大面一大面的透明落地窗,从里面看外面,简直一清二楚。
阮羲和脸上从容不迫的笑容僵硬了两秒,这,一定要这样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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