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这方面能力,于正、何超等都堪当重任,问题是旧将不可以再调,而且频繁往领导小组塞人容易引起对方警觉,弄不好会提前引爆摊牌。
然而把至关重要、关系双方生死存亡的任务押到非亲信身上,不是方晟的风格,这可不同于当年在润泽试用夏正淳,这是输不起的战役!
突然想到省里为何不让郁磊参与改制领导小组,既然回避,间隔时间更短的张荦健更回避,可在一把手被免掉职务的情况下,对张荦健的问责仅仅是轻描淡写地从领导小组组长降到副组长。
相当于罚酒三杯。
车子悄然停在市府大楼门楼前——在巍峨耸立气派庄重的市府大院,唯有常委级领导有这种资格,普通大小领导早在绿化带前就下车步行了。方晟仍坐在车里沉思,没有下车的意思。
无比艰难的决定啊,一旦下定决心意味着迥然不同的斗争方向。
“到了……”鱼小婷道。
“唔——”
方晟手指敲敲脑门,疲倦地说,“不去办公室了,肖秘书先下去吧……带我到一个没人打扰的地方,让我安静地散散步,想想事情。”
“好的。”
鱼小婷简洁应道,等肖冬下车后“呼”地一声车子飞速驶出市府大院。
轻车熟路从高架出城来到市郊一望无垠的田野边,沿着乡间小路向前猛开半个多小时,陡地前面出现一座数百米高的双子峰,山脚下是碧波粼粼、清澈见底的水潭,向东看数里连绵不尽的桃花林,向西看错落有致绿荫团重的生态林,几座黑白相间的农舍点缀其中,深处依稀传来悠扬的笛声。
满腹心事的方晟冷不丁都看呆了,下车环顾四周,连连深呼吸并舒展身体,笑道:
“小婷从哪儿打听到妙处?实在是理想中的休憩之地!”
“你们成天忙着开会,我就跟在一班领导司机后面到处乱转,基本上渚泉周边两小时之内车程的景点都玩遍了。”
“听到什么八卦?”
鱼小婷不耐烦摆摆手:“又琢磨事了,你就不能消停些……你要安静,这会儿偏偏说个没完!”
“好好好,我闭嘴。”
方晟觉得自己在身边女人们面前毫无地位。
从百铁转任渚泉期间,趁着空档从白翎到徐璃,从樊红雨到范晓灵都来了一圈,由于准备措施得当很幸运地没发生撞车现象。人到中年,巅峰状态不再,哪怕雄心万丈也不可能象在黄海、江业时期连续征战。
敏感地察觉到这一点,樊红雨不再提“2+1”,每次顶多“二战”;范晓灵激情过后主动请求休兵——其实她和樊红雨都是男女剪刀差最典型的体现,现在正是需求最旺盛的年龄,别说三战,通宵激战都不在话下;徐璃向来重质不重量,只要依偎在他怀里就是莫大的享受;白翎则如爱吃糖的小孩,吃了怕牙疼,不吃又惦记着诱人的甜味。
事后都开玩笑,说是不是平时在鱼小婷身上消耗太大。
鱼小婷真是欲哭无泪,暗呼“奴婢不敢”。在问题上,她向来是被动的——确实相当于“净衣卫”,喜欢身无寸缕、以冰凉丝滑的的搂着他,仅此而已。
方晟不动她也不动;方晟动,她还是不动……
还是那次激情,慵懒得没了骨头似的范晓灵再提生孩子的事,说自己这辈子最大的缺憾是结了两次婚跟了三个男人都没当回妈妈,眼看快过适孕期了心慌慌的。
听出她的暗示,方晟摇摇头说在你这个年龄和地位别惹事儿,否则一大堆说不清楚的问题。现实状况并非养儿防老而是养儿啃老,别为老无所养发愁,到时咱们相互照应。
范晓灵嗔道您当然不愁,一大群孩子叫“爸爸爸爸”,开心死了。
罕有地,方晟头一次提起儿子的问题,郑重其事地说咱们都看不清前方的路,又不能不提前做些准备,晓灵,我想拜托一件事!
范晓灵瞅瞅两人一丝不挂的模样,笑道方书计在部署工作吗?没法子记录啊。
方晟却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表情凝重地说记在心里就行,晓灵,若有一天我几个儿子都在官场且相持不下,务必帮我寻求和解之道,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