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翎也抓了一把粮食放在手心,一边靠近信鸽,信鸽连退好几步。
她蹲身下来,用手中的粮食引诱信鸽。
信鸽确实来吃了,但却是吃一粒米便退两步。
不断的试探,不断的贪吃,并不是像在春桃那里吃粮食时的悠然自得。
那种信任,只能是因为,春桃是信鸽信任的喂养人之一。
“让其余人都回去吧。”
院里站了那么多人,雨雾蒙蒙的,都站在风雨里,回头感染了风寒就糟糕了。
李盛一声令下,下人们窸窸窣窣的回去,都是不信,也在感叹。
能跟着夫人身边伺候,不懂珍惜,竟然还要背叛夫人,简直是不识好歹啊!
但是,春桃到底向外面递了什么消息呢?
飞来的信鸽到底带的什么消息回来呢?
遣散了下人,苏翎回到正厅,何蓉给切了一壶茶,端给苏翎。
春桃跪在地上,吓得发抖。
一刻钟,两刻钟。
一杯滚烫的茶,让她吹的温热,不急不慢的呷了一口又一口。
砰……
茶杯放在茶案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又吓得春桃一阵惊慌。
“春桃,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是给谁传递消息?传的什么消息?还有,这信鸽带了什么消息回来?”
春桃浑身发着颤抖,跪在地上喊了一声‘夫人’,便是什么也不再说了。
苏翎娥眉紧蹙着,刘家的身份本就不简单,也不知道是有人暗中针对,还是夫君在京畿树了敌。
若是夫君在京畿树敌,可是春桃是在几个月前买回来的啊!
是什么人那么早就安插了奸细在刘家?
几个月前……
苏翎冥想着,会不会是秀儿?
但是秀儿会对刘家进行监视吗?
他为什么要监视刘家?
如果针对夫君,如今夫君是秀儿的贴身侍卫啊,想知道什么,不应该让人监视夫君就行了吗?
如今刘家,就只有她,她有什么好监视的?
若不是秀儿,又是谁?
李盛看苏翎一脸惆怅,像是下不了狠心,上前一步道:“夫人,不如交给奴来审吧。”
对于这种奸细,没有手段是不会轻易套出话的。
她叹息间,走向春桃,将战战兢兢的她拉起来,真诚道:“春桃,你如实相告,免受审问之苦,我苏翎也不是心狠毒辣的人,你若是被人威胁,我定赴全力去帮你!”
“只要你如实相告,你还可以继续在我身边伺候,我自会待你一如从前,我所说之言,绝无半分参假!”
春桃一双眼睛骨碌碌的闪着泪花,像是绝提一般,如珍珠般滚落。
始终闭着嘴,只字不言。
复叹一声,苏翎看了一眼李盛,“李管家审吧,留她一命。”
李盛领命。
春桃却磕头,“奴婢但求夫人看在往日情分上,求夫人赐死奴婢吧!”
她磕头磕的鲜血淋漓。
苏翎跨步,从她身边走过。
李盛着人将她拿住,“别让她寻死。”
回到主屋,苏翎坐在桌前,经此折腾,她睡意全无,想来想去都不明白,春桃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