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冷了,手冷了,就连脖子有时候都会灌风一样冷。
放下同心结,脑海里想了许多表达相思之情的话,最终提笔写道:“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春桃,你瞧,我这句是不是和夫君的日也思来夜也思一样工整?”
春桃红了脸,点头‘嗯’了一声。
她还想写几个字的,却是不知写什么和上一句相对应,便打消了念头。
提笔,在粉色的卡纸上绘画起来。
画扎着一双辫子的小姑娘,手中递上了一只翎,‘待到山花烂漫时,千里送翎,君可欢喜?’
俏皮又搞笑的简笔画,也不知夫君看到做何感想?
千里送翎……
可不是真的送翎毛,而是……
嘿嘿嘿……
苏翎忍不住的笑,夫君看到这样丑的字迹和画作,会黑着脸暗骂她不知上进?还是笑的人仰马翻,还是微微勾起薄薄的嘴唇?
春桃又递上一杯热饮,苏翎未看,凑在嘴边喝了一口,忽的恶心,作呕起来。
“哎呀,夫人,你这是怎么了?”春桃吓了一跳,“这可是今日才得的羊乳,李总管说大户人家的夫人们都喜欢,所以才给夫人热了来的。”
那股子膻味啊!
一言难尽!
“拿走,拿走,太膻了。”
苏翎摆手间,春桃忽然惊呼,“夫人,可是要请莫大夫来瞧瞧?”
苏翎抬眼看她:“请莫大夫来做什么?”
春桃低头,看向苏翎,有些羞涩的道:“自春桃伺候夫人以来,夫人还未来过月信呢,算算日子,怕不是怀上了?”
噗……
苏翎没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你胡说什么呢?我和夫君都未曾同房,哪里会怀上?怀谁的崽儿?”
这话要是让刘誉听见,不知作何反应?
春桃一脸懵,以为苏翎年龄小害羞,便说:“上回,大半夜要了那么多热水,在知味斋,夫人忘记了?”
说起这,苏翎脸色一阵潮红,“那次并没有,不过是我和夫君闹着玩儿。”那次夫君就是故意啃肿她的唇的!
“啊?”
春桃一脸不信。
苏翎瞥眼看她,“你这丫头,我跟你解释什么劲儿?”
春桃憋着笑。
这些日子,和苏翎相处久了,她反正觉得夫人人美心善,对待下人何止宽厚。
她和秋霜伺候在侧,总感受夫人阳光般的温暖。
对她们说话,要她们做事情,向来都是和蔼的。
于是春桃大了胆子的问:“夫人不跟老爷同房,不给老爷生儿子?岂不是让老爷找外头的人生儿子?”
苏翎瞪眼,“你个丫头,胆子肥了,这话也敢说?往后不敢说,目前来看,夫君不知道多稀罕我,怎么会跟别人生儿子?”
春桃嘀咕:“那夫人怎的和老爷都未曾同房?”
苏翎叹了一声,“不急,你家夫人我还小着呢,等来年,生辰那日……”
她拿起桌上,写给刘誉的书信,看着简笔画小女孩手中的翎毛道:“天机不可泄露,你个小丫头,这么八卦,小心我让何蓉教教你怎么当差!”
春桃哪里还敢问什么。
但却确定了,苏翎和刘誉并未行过夫妻之礼,这简直匪夷所思。
“诺,交给你了,回头等浔音休息好了,给他准备一些干粮,把回信交给他。”
说着,找了个信封,将回信装好,滴蜡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