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厢房。
襄绿和襄蓝守在门外。
屋里,白卓跪在地面,一派无辜的模样,细声解释道:“主子爷,属下当真没有自作主张,叫人要他的性命啊!”
刘秀都有几分不信,“可是那些黑衣人全都冲着刘大叔而去,他一个猎户,能得罪养着暗卫死士的权贵?”
刘秀越说,越觉得像是自己的手笔!
可是,王府的暗卫,除了父王和母妃,他应该也调动不了吧,何况是白卓?
他让白卓起身,嘀咕道:“那就怪了,刘大叔得罪了什么人?”
他是想得到翎儿。
甚至,也想过如果刘誉不在了,翎儿是不是就会从新审视他们之间的关系?
可,他不能动手。
刘大叔出了事情,褚钰尘会怀疑他的吧?翎儿也会怀疑他吧?
紧握的拳头久久未能张开,今夜,那些黑衣人怎么没能要了刘誉的性命呢?
白卓看着刘秀,要不是刘秀这番审问他,他都要以为刘秀是不是找了杀手来了结刘誉的性命。
毕竟,刘誉这样一个猎户,会得罪什么贵人?
唯有眼前之人,刘秀!
主子爷觊觎人家娇妻,他清清楚楚,最有动机的就是刘秀呀!
庆丰沿河岸边站着两个人。
冬季的杨柳干枝随风飘扬,一个黑衣人竟跪在地面,似在说着什么。
“少主,信这辈子未曾想过,还能见到少主你。”刘信抱着拳,单膝跪在萧正的面前。
萧正看着天上一轮明月,不经意的叹一声,“我知道刘誉培养了一批暗卫,却不曾想是你!”
刘信,原是萧将军门下的死士头领。
而萧正,乃是萧将军幼子萧舟,当年先皇太子一案牵连甚广,主子一家皆满门屠尽。
可是,少主为何还活着?
“你起来。”
萧正将人扶起来,说道:“如今,你已是刘誉的人,我也不再是你的少主。”
听见萧信,哦,不,如今他跟了刘誉,姓刘,叫刘信了。
听闻刘信说的那些话,刘誉竟买下了他曾经萧家的所有暗卫,就不免怀疑。
“你说刘相公知道你们是萧将军府的人,并将你们全数买下来了?”
刘信点头,“是的,因为……”
刘信不知道该不该说,一时犹豫起来。
萧正说道:“如今各为其主,你不方便说,便不必再说。”
刘信默认。
萧正说道:“刘相公文武双全,绝非池中物,你们跟着他也好。”
“少主你……”
“别再叫我少主了。”
“是,不知道当年,你是如何逃过厄运的?”
萧正回想当年,奶娘带着他从狗洞逃出,一路逃亡,兜兜转转到了庆丰站稳了脚跟。
奶娘对他视如己出,还为他娶了亲。
可是五年前,奶娘被人抓走,等他去救人的时候,奶娘已经丢了命。
回到家中,妻儿也一命呜呼……
他习惯性的从怀里找了酒壶,仰头喝了一口,似乎只有醉了,才会舒服一些。
“是奶娘,带着我从狗洞逃走的。”
刘信低着头,问道:“那你又是如何与刘主子相识?你也是刘主子的人了吗?”
萧正摇头。
“他们……”似在回忆,“苏娘子待人极好,在他们身上,我看到了奶娘的影子,他们租用我的铺子,我在他们铺子混吃混喝罢了。”
原来如此。
“可是今日,刘主子遇险,你挺身而出,难道不怕泄漏身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