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注视着从天而降的鹅毛大雪,手里突然多了个烫呼呼的玩意儿。
“夫人,你还病着呢,这汤婆子得拿着。”李杏儿塞给她的汤婆子。
左边是刘秀怕她摔跤。
右边是李杏儿怕她着凉。
“我是受了伤,但不是病秧子呀,我都好了,你们用不着这样大惊小怪的。大雪,下雪了,你们不欢喜吗?啊?多美呀,看着心里就美滋滋的。冬天这样冷,也就看着雪,心里才觉得暖洋洋的。”
李杏儿蹙了眉,看着满天飞雪,好看是好看,但李杏儿觉得没什么好欢喜的。
刘秀道:“欢喜,秀儿也是最喜欢下雪了,等明日,大雪铺盖厚了,咱们可以堆雪人,打雪仗!”
“好呀好呀,真是太好不过了。”
她说话间把汤婆子塞给李杏儿,“你拿着。”
李杏儿惊讶的张着嘴,也没再说什么。
夫人年岁与她相当,可是那份纯真和爱玩的心性倒是叫她惊讶。
天幕昏黑黑的,棉花雪白白胖胖的,一双手接了许多雪,看着雪渐渐的溶化,她忍不住的笑。
前世,她一心钻研医学,生活的城市几乎不下雪,偶尔下了雪,也小的可怜。
早上下雪,下午就画了。
就这般大的雪,明儿一早是不是天地茫茫一片,银装素裹,犹如冰雪世界?
对,应该会。
原主的记忆里,庆丰的雪挺大的。
“夫人,你看看,雪都飘你脸上了。”
李杏儿一边说,一边给苏翎盖严披风的沿帽,扫掉她额间和发丝上的雪。
刘秀举着灯笼,呆呆的站在一旁。
翎儿姐姐就是个小少女,即便嫁了人,她也还是少女,未经人事,未曾为人母,那一份天真尤为可贵。
红唇贝齿,黝黑的睫毛忽闪忽闪,洁白的脸像个瓷娃娃一般,肤若凝脂,一碰就会碎了一样。
好美呀……
他不觉的把灯笼举得高一些,瞧见苏翎紧闭双眼,双手祈祷似的握拳,嘴角挂着微微的笑。
一片一片又一片,三片四片的雪花落在她的脸上,他止不住的伸手,替她扫去雪花。
“翎儿……”
刘誉闷沉的声音响起。
苏翎睁眼,喜笑颜开,冲着刘誉过去,扑进他怀里。
“夫君,你回来了。”
她那样柔软的身躯扑在他怀里,心底一阵荡漾。
刚刚,刘秀那样的眼神,那样的举动,他心中突突的难受。
他想说的重话,生生的压了下去,握着娇妻的手,冰冰凉凉,心疼的捧着,拿到嘴边哈了两口气,“这样冷的天气,你要是着凉了如何是好?”
苏翎噘着嘴,“我已经好了?结痂都掉了。”
刘誉无奈的刮了一下她的秀鼻,那种宠溺,那种光明正大,毫无掩饰的宠爱,刺痛着刘秀的眼。
“回屋去。”
“再玩一会儿行不行?”
刘誉摇头,不容商量的将她横打一抱,“要乖,要听话。”
妈呀……
老娘的少女心呀!
她一个心扑通扑通的跳动。
旁边还有人呢,这样在他们面前秀恩爱真的好吗?
她干脆不去看李杏儿和刘秀什么表情,埋在他胸膛,随刘誉将她抱着回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