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她那儿来那么多钱?”
刘誉看着爹,“昨儿我和你说过,翎儿一斤鸡精粉可以卖八百文钱。昨日她收到的定金就是二十两。”
“二十两!”
刘五郎不可置信的看着苏翎,也看向那些鸡。
“那不正好,可以赎身了?买这些东西作甚?”
苏翎咬着唇,语气柔和的说道:“二十两是定金呀。
不买原材料制作出来,岂不是言而无信。到了交货的日子拿不出来,人家也会找他的麻烦的。”
她看了一眼刘誉,“对吧?”
“苏家,翎儿早回不去了,今后就安心住下来。”
这话,他是说给爹听的。
他不经意的朝苏翎靠近一些,当着刘五郎的面,牵住了苏翎的手。
关于苏翎,他和爹讨论好几次了。
一个女子,她无处可去,又和自己或多或少的肌肤之亲,睡在一张床上,哪里还有名节可言?
什么赎身,什么合离,只是话好听罢了,世道如此艰难,对女子终究不善。
刘誉看着苏翎,自昨日将话说清楚,他开始从心里将苏翎当做娘子,当做家人了。
“爹,我已经决定,苏翎便是我的娘子,今后再也不要提娶妻什么的了。”
刘五郎冷哼一声,甩袖走到柴房外,拿了斗笠和蓑衣就往栅栏外走:“我去地里看看。”
儿大不由爹啊!
刘五郎算是看明白了,一朝不能见光明,誉儿的人生,他的人生,还有雁丫头的人生,只能是这样的。
“接下来,你预备怎么做?”
苏翎微微一笑,看着他牵着自己的手,“夫君,你为什么那么相信我?”
“我也不知道。”
苏翎嘴角微翘,但是被人这样信任,心底是无限的暖意。
那些盐,当她说出,让刘誉把盐倒进水缸溶解的时候,刘誉也是惊诧的。
可是最后,他还是依言将一百斤粗盐倒进了灶房里的蓄水缸里。
“夫君,这些都是那个游历的师父教我的,他真的很厉害,不止是医术。”
她知道这样的解释,刘誉或许不信。
可她还是这样说了。
否则她解释不清楚,为何懂那么多。
她的手被人轻轻捏了一下,男人转身进了灶房。
苏翎拄着木棍跟了进去,刘誉已经拿了漏斗和一个竹制的蒸匾到她跟前:“这种行吗?”
“可以。”
“接下来?”
他看向苏翎,“你需要我帮忙的时候就说一声。”
苏翎点头,刘誉转身出了灶房。
“他耳根子似乎红了。”
苏翎自言自语着,却没发觉她自己的脸何尝不是染上了红霞。
她想做的事情很多,一切皆等盐制好以后,慢慢步入正轨吧。
东厢房传来了开门声,不会儿,看到一瘸一拐的刘雪雁包裹严实的从雨雾里走过,去了茅房。
苏翎拄着棍子走出去,等着刘雪雁。
等刘雪雁回来后,看到苏翎靠在她房门上,顿时怒中带怯道:“滚,滚开!”
哟呵,脾气好大!
苏翎走近她一些,吓得刘雪雁连忙将脸上的面巾拢了拢,生怕被人看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