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端着防风烛台,劲直走向柴房。
夜风微凉,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薄唇轻启:“睡柴房,还是跟我走。”
又是这种送命题!
苏翎嘴唇颤了颤,刚想拒绝,就一个巴掌拍到了左手臂上。
阿西!
该死的蚊子。
虽然白天她用帕子洗掉了一些血污,可腰上还有伤。
蚊子本来就多,闻着味道,这个夜里越发疯狂啊!
她现在身上到处都是被蚊子咬的包。
浑身瘙痒。
也许,这个被子,或者这些稻草里还有跳蚤。
两泪汪汪:“夫君。”
刘誉嘴角微微扯了下,摇罢头,走向苏翎,把烛台交给苏翎,将她人横抱了起来。
“夫君……”
刘誉刚把苏翎放在床上,苏翎就觉得面红耳赤。
接下来会不会?
结果刚转身的刘誉回过头来,看着她:“何事?”
苏翎看出他要走,连忙摇头:“无事。”
“我去给你打些热水。”
晚饭后,他在锅里盛满了水,灶头里的火也没有退,现在水温应该刚刚好。
苏翎:“……”
热水,洗澡?
虽然她脏兮兮的,是该洗澡。
可在一个才认识一天,单身了二十五年的老男人男人屋里洗澡,有点尬!
不会,刘誉一手一桶进来,走到堆满竹简的那排柜子后面,把水倒进木质的浴桶里,出去。
过会儿,又提了一热一冷两桶水进来。
“从昨日到今夜,你都不曾好生洗过,不会再有人进来了。”
他递上灰色衣袍:“安心在屋子里睡。”
苏翎接过:“谢谢。”
难为刘誉竟这般细心体贴。
村里的人都眼瞎了,就因为他脸上的疤,就说人家一看就是凶狠残暴的人。
嫁给他肯定会被家暴?
真是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当真是人言可畏。
刘誉离开,顺带上了门。
苏翎下床,一瘸一拐的走到门边,插上销。
乳白色的雾从木桶里升起,似轻纱般轻盈,飘在屋子里。
宽衣解带,仔细着伤处,滴嫩嫩的皮肤,白皙着呢。
擦洗好身子,拿起那身灰色衣袍,竟是刘誉的。
家里明明有个女人,却……
闻了闻,衣袍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显是洗过的。
穿好后,苏翎挽起过长的部门,开了门。
刘誉不在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