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很明显慌了一下,随后迅速镇定下来。
瞬间的表情定格,被沈清宁捕捉到。
朱氏在撒谎!如果沈清宁没猜错的话,赵九州带着朱氏来,主要目的是为找她求子。
朱氏大概知道求子这件事,却不晓得找的人是她。
在兖州贾家,贾小姐不男不女的事,一直被隐瞒,赵九州得知,可他这人一向办事厚道,不会随口胡说。
离开兖州,沈清宁说起过,如果来衢州找她,定要带足够的银子,她要现银。
赵九州派手下去万通钱庄取钱,至少有十万两,可朱氏对此绝口不提。
如果赵九州死了,他是绝户,所积累的钱财大半要便宜朱氏或者族兄,决计轮不到衙门的人来充公处置。
此案如果是谋杀,更合乎常理。
等了片刻后,卫子丰从偏厅出来。
“死者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满身伤痕,全部是新伤。”
也就是说,赵九州在死之前,与人发生过争执。
“回大人的话,草民曾与九哥发生过争执。”
赵三福站起来,眼眶微红,他和赵九州之间有一些陈年旧怨,二人都喝多了,一言不合大打出手。
“是吗?”
到底是不是谎言,一试便知。
沈清宁从医药箱,实际是在空间里取出测试酒驾的酒精测试装置,递给赵三福道:“你对着这里吹气。”
一口气下去,测试装置毫无反应。
别看赵三福一身酒气,此人滴酒未沾。
测试结果与他所说相悖,看来这案子有些意思了。
“白大人,我要带着朱氏去一趟隔壁间审问。”
一般女子好作为突破口,如果朱氏交代了,省得再给赵九州解剖。
好歹有一面之缘,沈清宁叹口气道。
“您请便。”
白知府没有任何异议,一切听太子妃沈清宁的安排。
朱氏被带到隔壁,有些拘束,她摩挲着肩膀,只感觉浑身发冷。
“这里停放着赵九州的尸身,周围多加了冰盆,你先忍耐一下。”
沈清宁瞟了一眼朱氏道,“我也知道对你肚子里的孩子不好。”
刚刚,她借彩超看了一眼,朱氏肚子里的孩子约莫有两个多月,而且沈清宁可以肯定,不是赵九州的种。
“我有孩子?”
朱氏腾地站起身,双目圆睁,随后翻了个白眼,就要仰倒在地。
沈清宁静静地看着朱氏表演,随后对门外等候的玉屏道:“玉屏,把我的银针取过来。”
有些人,不用银针扎一扎,总以为她很好糊弄。
朱氏听见以后,眼皮动了动,不过她仍旧躺倒在地,身子僵硬。
沈清宁一针下去,朱氏几乎疼的原地跳起来,她没想到对方真扎。
“朱氏,你怀的孩子是谁的?”
沈清宁面色平和,问出话却如重锤敲打在朱氏心上。
“您没有证据,怎么能随意污蔑民妇?”
朱氏眼神飘忽,此人得知她有身孕,还知道不是赵九州,难道身边丫鬟泄露出去了?
朱氏想了想,又觉得可能性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