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打通后,母亲的声音就传来了,有些嘶哑,“唐蕾。”
“妈!”我开口,不由道,“你和糯糯回家了吗?”
她嗯了一声道,“准备回家了,前两天刚祭拜完岗仁波齐,我和糯糯在神山下休息两天就准备返回了,你最近怎么样?身体还好吗?我昨天刚想给你打电话呢,妈前两天做了个梦,梦里有个娃娃叫我外婆,我想着是不是你怀孕了,就想着给你打电话,问问你是不是和韩毅那孩子在一起了?”
听着母亲的话,我不由心情放松了几分,不由笑道,“妈,你是不是太想当外婆了,怎么做这样的梦?我和韩毅一直就没什么,你别瞎猜,还有,我不可能怀孕。”
“啧,你这孩子,怎么就不可能了?你一个好好的女孩子,怀孕不是正常的嘛,妈不是想着是在神山脚下做的梦嘛,想着肯定灵,所以才想着和你说的。”电话那头,目前的声音一直絮絮叨叨的。
我站在路边安静的听着,压抑了许久的心情也松了口气,对着电话道,“好好,妈你说得都对。”
她说了一堆,我笑着听完后,心里好受了几分,只是不由想起她说的怀孕,不由自嘲一笑,先不说我现在破败不堪的身子,就是我如今的情况,和谁怀孕?说来可笑,我和顾左城之间,兜兜转转,最后变成了这样的结局,想想都觉得可笑至极。
母亲和糯糯还没回江淮,我原本想直接回京城的,但想着如今既然已经来了江淮,不如回老家去看看父亲和唐辰。
时隔一年之久,我还没去看过他们。
挂完电话之后,我便打车去了镇上,父亲和唐辰的骨灰被母亲安葬在老家的山里,山林深远,太晚上山已经是不可能了。
我在镇上休息了一夜后,第二天才去山里。
爬了许久的路,才找到父亲和唐辰的墓地,大概是太久没人过来,坟头上已经长满了杂草,墓碑上的照片已经发黄褪色了。
不知道是不是经历了太多变故,心疼得已经麻木了,我在父亲的墓碑前坐了很久,想起儿时的盛夏,我总是喜欢和父亲坐在房顶的草墩上,从傍晚一直到深夜,他总是喜欢我和讲一些精怪故事,小时候不懂,他怎么会有那么多奇奇怪怪又让人好奇的故事可讲。
那时候,一边看星星,一边听着他讲的故事,偶尔能看见流星从星空划过,我会急急忙忙的双手合十许愿。
他以前总是问我,我的宝贝女儿,许了什么愿望?
那时候啊,我总是会朝着他神神秘秘道,“我许了一个对我很特别很特别的愿望,我想快点长大,努力赚钱,带爸爸去吃好吃的,给爸爸买新鞋和新衣服。”
那时候的执念,大概就是想让父亲穿好,吃好,不要那么幸苦,可是,如今长大了,也不缺钱了,我最想做的事,怎么也做不了了。
母亲说得没错,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人会像父亲那样爱我了。
这一坐,便是一天,明明漫长的一天,我却觉得短暂无比。
离开墓地时,天色已经有些昏暗了,山里的路难走,加上天色没多久就彻底暗了下来,我跌跌撞撞的凭着进山的记忆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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