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余深苦笑着。
顾延宗立马辩解道:“我不是逼你跟铭昊离婚,我只是想说,你不能生的事最好不要告诉铭昊,他是个重情义的人,就算你不能生,他也不可能离婚,明白吗?”
“明白。”余深心像被人无情地掏空一般地难受着,她无法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一转身就落下了眼泪。
顾延宗知道自己的话有多过份,可是为了顾家的未来,他不得不狠下心来说这些话。他望着怀抱里的宝儿,视若珍宝地紧抱着,就怕被人夺走一般。
余深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房间里,从天亮坐到天黑,直到听见车声,然后门被人转动的声音,顾铭昊的回来更加让她心情沉重了。
“怎么还没睡,一个人坐在那里想什么呢?”顾铭昊扯掉领带扔至一旁,上前微蹲在余深的面前,伸手轻捏着她的下巴,笑道:“干什么呢,这一本正经的样子是给谁看的?”
“你为什么这么晚回来?”余深目光沉沉地看着他,低声问着,“是不是公司出了事,所以你最近一直在忙?”
“公司怎么会有事,我不是已经跟你说了,最近有个重要的项目,我必须亲自跟,所以会忙一点,别想太多。”顾铭昊伸手轻轻地打乱了一下余深的秀发,“早点去睡,失眠的女人容易胡思乱想。”
见顾铭昊准备去浴室的时候,余深站了起来,沉声说道:“我知道你公司出了事,现在资金是不是被套住,没办法周转?如果再这样下去,丰信是不是会面临很多问题,你是不是会负债?”
顾铭昊的脚步在余深发出这些质问后停在原地许久,他缓缓地转过身,一脸凝重地看着余深,问道:“谁告诉你这些的?”
“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会破产,会连累到我?”余深咬牙冷冷地质问着,“顾铭昊,我吃不了苦的,如果你破产的话,别连累到我,我不想背着债务,然后过那种苦日子,你明白吗?”
“余深,你就这么不相信我?”顾铭昊不解,他眼中的余深是那种处事不惊,顽强不息,不会是这种遇到困难就退缩的女人,为什么她今天会说出这种话,让他有点迷惘。
“我本来就不相信你,你连破产这种事都想隐瞒我,是不是想到离婚的时候,瓜分我的钱啊?”余深硬逼着自己说得无情一些,她的声音颤抖了,她的心像千把刀同时刺进一般的生疼着。
“谁跟你说丰信会破产,这个项目只不过是有点问题,我已经在解决了。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我不会让你过苦日子的……”顾铭昊话还没说完,余深沉声打断了他的话。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谎话,为了以防万一,我们离婚吧!”余深紧紧地咬着自己的下唇,浑身颤抖地说出“离婚”两个字的时候,顾铭昊目光阴沉了下来。
“你再说一遍,你想干什么?”
余深佯装淡然地迎上他的双眸,面无表情地说道:“我想离婚,最好明天就离。”
“余深,你知道你说这些话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顾铭昊愤恨地瞪着眼前这个倔强的女人,他不知道她今天到底受了什么刺激。
“我只想离婚,不想知道意味着什么。”余深冷冷地回答着。
“我不会离婚的,除非你给我一个非离不可的理由。”顾铭昊郑重地说完之后,转身直接进了浴室,他重重地将浴室的门关上之后,堵气地开着热水,从头浇到脚。
余深上前,重重地敲着浴室的门,“顾铭昊,我说过了,我受不了苦,你破产的话,会连累到我,我……”
浴室的门突然一开,顾铭昊浑身湿嗒嗒地站在余深的面前,郑重地说道:“丰信不会破产,我不会让你过苦日子,如果耳朵聋的话,我不介意多说几遍。”
话落,浴室的门重重地再次关上。
余深愣了一下,心酸地看着那扇冰冷的门,她当然知道他舍不得让她过苦日子,可是她不能再为顾家再生一儿半女,要怎么对得起爷爷,怎么跟顾延宗交待。
余深更加明白,如果她告诉顾铭昊今天检查的结果,有可能他真一辈子就只要宝儿一个孩子。
可宝儿从小就动过大手术,身体素质比其他孩子差好多,将来能不能扛起顾家这个重担都不知道,更别说招什么上门女婿了。
顾家的未来不能赌,余深不能接受顾铭昊这样优秀的人,一辈子就只有宝儿一个女儿。
余深就这么静静地站在浴室的门口,顾铭昊沐浴完之后打开门,第一眼就看到了仍然站在门口的她。
“我没心情跟你谈离婚的事,如果你很闲,帮我吹头发。”顾铭昊不以为意地边走边擦着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