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小米愣了一下,震惊地看着正流着眼泪的凯丽,心虚地叫道:“宝贝,你怎么了?”
“妈妈,你跟爸爸离婚的时候,真得不要我吗?”凯丽从小就是人精,比一般的小孩要成熟很多。
所以当时顾天林跟蔡小米离婚的时候,不敢告诉她,就是怕这个孩子到时会有心理阴影,没想到刚刚的争吵被这个孩子听得一清二楚。
此时的顾延涛也从楼上走了下来,目光冷淡地看着眼前的两位,沉声说道:“好好的一个家庭闹到现在这样,该结束的就赶紧结束吧!”
“爸……”蔡小米撑着身子从冰冷的地板上站了起来,“我知道错了,我会改的,我是真心爱天林,爱凯丽的。”
“你爱天林会跟他离婚吗?你爱凯丽,会选择她生日的这天去自杀吗?你只考虑你自己,从来不考虑别人。”顾延涛是第一次这么数落蔡小米。
从她嫁到顾家到现在,除了生凯丽外,她的消费观还有价值观,真得没有一点符合他的意。
顾延涛没办法,因为顾天林爱这个女人,所以为了生活,他睁只眼闭只眼,后来有了凯丽,他就更加的妥协了。
可是他没想到当初争取到的抚养权原来是蔡小米自己放弃的,现在竟然这般厚颜无耻地说她爱孩子。
“凯丽,妈妈是真心爱你的。”蔡小米悲凉地抱着孩子,声音沙哑地解释着,“宝贝儿,你要相信妈妈,没有一个妈妈是不爱孩子的。”
凯丽哭泣着,“妈妈不爱爸爸了,爸爸也不爱妈妈了,凯丽不知道要不要相信妈妈的话了。”
小孩子的世界是单纯的,他们的理解也是简单的。
蔡小米默默地推开凯丽,目光沉了下来,嘶声吼道:“好啊,凯丽现在也不相信妈妈了,爸爸现在也不要妈妈了,你们现在每个人都在逼我去死,对吗?”
“没人逼你,是你自作自受。”顾延涛厉声喝斥着,“你现在什么态度,准备当着孩子的面,彻底跟我们撕破脸吗?”
“我有什么不敢的?”蔡小米冷冷地瞪着顾延涛,“我嫁给顾天林这么多年,每次一花钱就得看你脸色,多买一点都不行,你以为我这么多年容易吗?”
“蔡小米,说话要凭良心。”顾延涛无奈地看着蔡小米,他此刻不知道要用什么词来形容这个曾经的儿媳妇。
此时的凯丽在一旁拼了命地哭泣着,哭声把蔡小米惹烦了,她极不耐烦地冲着孩子吼道:“哭什么哭,就知道哭。”
顾天林一听蔡小米把气撒在孩子身上,顿时愤怒地指责道:“你现在什么态度,孩子招你惹你了?”
蔡小米一听,讽刺地笑了一声,难以置信地看着顾天林,笑道:“哟,这么疼孩子呀!如果我告诉你,凯丽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你还会不会疼爱她呢?”
顾天林震惊地看着蔡小米,厉声质问道:“你有种再说一遍?”
“我为什么没种说?”蔡小米讥讽着,“你不是要撕破脸吗?那就撕呀,我告诉你,凯丽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你一心一意照顾的女儿不是你的,你是不是觉得很刺激呀?”
蔡小米话刚落,顾天林上前直接甩给她一巴掌,他被气得浑身颤抖着。顾天林原本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了解蔡小米的人。
十来年的感情,就算不是爱情,也化为平凡的亲情了,所以离婚的时候,尽管有点割舍不下,难受得要死,可他还是大度地选择了成全。
考虑到孩子的感受,他时刻提防着一切会伤害凯丽的东西,可是现在这个女人却告知顾天林,孩子不是他的。
蔡小米捂着脸,歇斯底里地笑了起来,她眼眶中含着泪,声音沙哑地问道:“你现在要赶的可就不是我一个人了,把这个跟你们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也一起赶走吧!”
“你马上滚。”顾延涛捂着胸口,他被蔡小米的话刺激到心脏剧烈地疼痛着,一想到自己疼爱的孙女不是顾家的时候,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我会滚,可我告诉你,孩子我不会要,你们要扔就扔,我没能力养我自己,更没能力拉一个拖油瓶。”蔡小米说出这种惨绝人寰的话来,就是想看看顾家对孩子的处理态度。
一旁的凯丽听到蔡小米的这些话之后,小小年幻的她识趣地闭上嘴巴不敢哭泣。
她害怕自己不懂事,到时蔡小米不要她,连顾天林也不要她了。
蔡小米离开了顾家,而在大厅中等待宣判的凯丽此刻异常的安静。今天原本是她的生日,可是生日当天,自己的亲生母亲送给她一份大礼,足以毁灭一切。
顾延涛目光紧紧地盯着凯丽,可能是因为蔡小米的话,他此刻看孩子的脸,不管是从五官还是神情上看,的确没有一点像顾天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