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深纤细的小手指缓缓地伸了起来,郑重地说道:“我发誓,顾先生身体强壮,绝不会有任何问题。”
看到余深敷衍而虚伪地奉承后,顾铭昊这才慢慢地松开手。
“下次刚乱说话,就地正法。”
余深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明白,现在可以睡了吧?”
“睡吧!”顾铭昊望着余深温柔地回答着。
余深舒心地呼了一口气,开心地拉着被子将自己紧紧地裹住。
看着余深渐渐地进入梦乡,顾铭昊低声在她耳旁轻吹了一口热气,叫道:“睡了没?”
余深早就沉沉地睡着了,怎么可能听得见。
顾铭昊宠溺地低笑着,无奈地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肾亏?亏你想得出来。作为律师,你现在算是毫无证据的指控。”
他轻轻地掀开被子下了床,一个人走到阳台,抽出一根烟,点燃,然后吸了一口。
刚刚跟余深那谈笑风生过后,他又在想孩子的事情。
他知道余深在强颜欢笑,她故意不在顾铭昊面前谈孩子的事,只是为了不给他添烦恼。
她越是不哭不闹,那样乖巧,越是让人心疼。
他侧眸看了一下床上那个娇小的人影,犀利的双眸落在余深那张苍白的小脸上,明明泪痕都还没干,却仍然假装坚强。
顾铭昊将手中的烟扔下,重重地踩灭。
余深不喜欢他抽烟,他不应该再抽,就算再烦燥,也总有解决的办法,烟抽得再多有什么用,只会让人更加烦恼而已。
顾铭昊深呼吸了一下,缓缓上前,上了床,靠近余深,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夜很短暂,一转眼天悄悄地亮了。
余深转了个身,后背有点凉意,她慢慢地睁开眼,望着外面那摇曳的树枝,缓缓地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月子里的每一天都是漫长的,特别是没有孩子的月子,更是让人心情沉重。
她淡淡地发呆了一会儿,下了床,洗漱完之后挑了一套之前在事务所穿的职业装,给自己化了个淡妆之后便下了楼。
李婶刚把月子汤炖好,还没上去就看到余深穿着很正式地走了下来。
“你怎么穿成这样,又准备去哪儿?”李婶关心地问着。
余深淡淡地笑了笑,明明是笑容,但笑起来得时候,给人一种悲凉的感觉。
“在家里待久了,怕废了,我想回事务所看看,怕再不过去报到,真会被人开除的。”余深低声回答着。
“你要去上班?”李婶震惊。
“没有,过去看一下,顺便也想去看一下爷爷。”余深淡定地回答后,李婶立马拒绝。
“不行,这女人生完孩子,如果不养身子,将来会落下很大的毛病,顾家不缺你那点工资,你好好在家里养好身子,就是最好的交待。”
“李婶,身子是我的,你自己做好本份就好。”余深不想跟老一辈的人扯这些月子的问题。
她虽然是剖腹产,伤口到现在为止,仍然还会疼,但不至于不能走动。
待在房间,待在一个有限的空间内,每天从天亮盼天黑,又害怕天黑的那种惶恐,余深再也不想过了,她怕自己会疯掉。
伤口疼,那只是皮外的伤痛。
心里的伤,已经造成,根本不可能那么快好。
余深没有胃口,连早餐都没吃,直接出门,开了车就去了事务所。
余深的归来让整个事务所的同事都无比兴奋,只是以前的她总是精神奕奕,脸泛红光,而如今回去的她,脸色却非常不好。
杨楠第一个跑出来迎接她,当他看到余深那平坦的腹部时,心立马起疑了起来。
上次在江边,他问过余深预产期的,按理说现在还没到,可是余深好像已经生了?
就算生,现在也是哺乳期,怎么会到事务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