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你忘了我是律师,我不会让自己吃亏的,当然我也不会占你的便宜。”余深故装不以为意地笑着,“到时我们做份婚前财产公证。”
“婚前财产公证?”顾铭昊打趣地看着她,问道:“怎么,你是怕我瓜分了你的钱?”
余深摇头,沉脸说道:“顾铭昊,你明明知道做婚前财产公证是为了保护你。”
“余律师,有种信任叫人品,我希望你是那种人。”顾铭昊淡淡地说着,“不管我们两个将来会不会像今天这么惬意的聊天,我都希望你把我当朋友。”
朋友?
余深落寞地笑了笑,一个办了婚礼,也许会领结婚证的朋友,这辈子估计也只有他一个人吧。
不过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余深自然是重重地点了点头,回答道:“是的,朋友。不过就算是我相信自己的人品,我也怕别人会用我来威胁你,所以这份婚前财产公证,我肯定要做。”
顾铭昊知道余深倔,他默默地点头,应了声:“随你吧!”
余深浅浅地笑了笑,说道:“头发还湿着,我帮你再吹吹。”
“你别故意再把其它地方吹卷了。”顾铭昊狐疑地望着她。
余深尴尬地笑着,努力地抑制着嘴角的笑容说道:“知道了,我会很小心地把你每根头发都拿起来呵护的。”
“那倒不用,你要是一根根呵护,这辈子都吹不干。”顾铭昊挺享受这种逗嘴的乐趣,他发现跟余深在一起的时候,他原来还有那么一点点幽默感。
在她面前,至少他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一种莫名的放松,好像认识多年的感觉。
自从懂事开始,顾铭昊就肩负着顾家的始命,直到大学毕业之后,他放弃继续深造而回到公司,然后担起一切后,几乎沉默寡言。
不是他不想说话,而是忙碌的工作让他已经没有时间去跟任何人耍贫嘴了。
余深小心翼翼地吹着他的头发,说道:“今天我爸吞安眠药了,我送他去医院洗胃。”
顾铭昊身子明显僵了一下,应了一声:“是吗?”
“就算再恨他,我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余深解释着,她低低地垂着头。
顾铭昊下意识地转身,直接夺过余深手上的电吹风,说道:“我自己吹好了,我真不想明天变一个发型。”
余深抱歉地点点头。
顾铭昊斜眼望着余深,她那漆黑如瀑布一般的长发低垂着,遮住了她大半张脸,有些苍白的脸带着丝丝的窘迫,正拘束地站着。
“好了,别站着了,去洗个澡,早点睡。”顾铭昊轻拍了一下余深纤细的手臂嘱咐着,他自己走到一旁,吹干了头发之后,将电吹风收好。
余深在走进浴室的时候,听到了顾铭昊手机的声音,他警惕性地看了一眼余深,然后立马走到阳台上去。
余深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后,顾铭昊仍然还在阳台上。
她知道,肯定是那个叫凡的女人打来的,所以他才会有那么多话题可聊。
换成他们,话不投机半句都嫌多。
余深上了床,拉起被子侧着睡,床头那昏黄的灯光轻轻地洒在脸上,而她却无法正常入睡。
她在想,顾铭昊跟那个女人在说什么?会不会谈论到她,会不会跟那个女人说,他们要去领结婚证的事。
余深发现自己似乎开始在乎顾铭昊了,所以现在才会这样紧张而难以入眠。
很快,外面结束了通话,顾铭昊从阳台走进房内的脚步声虽轻,但在寂静的夜晚,还能能够那么清晰地传入耳内。
余深能感觉到顾铭昊坐到了床上,他浑厚而又磁性地声音压低地响起,问道:“睡了吗?”
“嗯。”余深下意识地应了一句。
“后天我们去领结婚证。”顾铭昊低声说着。
余深又浅浅地“嗯”了一声,她心中百感交集,万千感觉拥挤在胸口,难受着。
顾铭昊上了床,拉起被子盖上。
余深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入睡了,以前压力再大,她也能没心没肺地睡着,可自从跟顾铭昊扯上关系后,她总是容易失眠。
第二天一早,余深昏昏沉沉地起了床,她望了一下睡在另一边的顾铭昊,轻轻地掀开被子,慢慢地下了床。
她走进浴室,微眯着眼看着镜子中那个头发有点凌乱的自己,拿起牙刷的时候,手一颤,牙刷直接掉地上了。
她弯下腰去剪的时候,不知道是弯得太急促的原因,她起身的一刹那,视线突然漆黑了一下,整个人直接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