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因为头部着地,老人家年龄大了,加上血压高,还有其它小毛病,重度昏迷后一直要靠氧气维持生命体征。
因为长时间的缺氧,老人家因为抢救无效而离开了人世。
当医生从急救室走出来宣布这一消息的时候,外面等待的顾铭昊,顾延宗还有余深三人根本不敢相信死亡降临的这么快。
余深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脑子里一直重复着冷静凡的那句话,幸还是不幸?
顾延宗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死亡讯息,嘶声冲着手术室门口,大声叫了一声“爸”之后,毫无形象地哭泣着。
一旁的顾铭昊就这么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俊脸一直阴沉着。
余深缓缓地抽回双眸,望着顾铭昊那孤寂的后背,顿时明白一点,他跟顾延宗似乎认定了就是她拔了爷爷的氧气罩,爷爷本来就是她气到医院的,现在多加一项罪名,似乎很合理。
冷静凡穿着护士的衣服进来,就算是监控看到了,也不能证明那个护士就是冷静凡,所以她很完美的躲过了一切的不利。
难怪她会有恃无恐,这个女人心机太强了,把一切都算在内了。
余深有一点不明白,爷爷到底知道她的什么秘密,以致于她铤而走险,对已经昏迷的他下了毒手?
冷静凡说爷爷醒来过,看来这其中还有很多秘密是她不知道的。
此时此刻的余深自嘲地笑了笑,没想到她现在竟然变成了替罪羊。
她做了这么多年的律师,自以为见惯了那些阴谋诡计,可当这些手段用在她身上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原来还是太嫩了。
顾延宗哭了许久,转身不解地看着余深,痛苦地质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余深淡然地看着顾延宗,回答道:“不是我做的,是冷静凡,她把爷爷的氧气给拔了,我正给爷爷戴上,你们就进来了。”
“冷静凡?”顾延宗讽刺地笑了笑,“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说爷爷醒了,会对她不利。”余深实话告知。
“不利?”顾延宗自嘲着,一脸的不相信,“我跟铭昊出去的时候,爷爷还是好好的,一回来看到的人只有你一个,你让我怎么相信是冷静凡做的?”
“不相信我也没办法。”余深沉声回答着。
一个特地伪装躲过监控的人把余深当成了替罪羊,她知道自己再解释也没用。
“我知道,你肯定在痛恨我们,你觉得是我们把孩子弄死的,所以你现在要报复了,对不对?”顾延宗猩红的眼睛愤恨地瞪着余深。
“你终于承认了。”余深心酸地笑着,其实余深一直都知道孩子的事肯定是爷爷还有顾延宗搞出来的。
可只要他们不承认,那么她也会自我欺骗,觉得一切都是冷静凡搞得鬼,她只会把矛头指向冷静凡。
现在顾延宗承认了,她唯一的一个谎言不攻自破。
余深承认,她恨一切伤害她的人,她的心不大,那些做过伤害她的事的人,她都不想放过。但是亲人,她却一直狠不下心来报复。
“姓余的,我跟爷爷本来对于孩子的事,一直是愧疚的,可是现在看来,我们没有做错任何事,你就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你有什么资格给铭昊生孩子?”顾延宗重重地呵斥着,“爷爷已经上了年纪,再活也活不了几年,你竟然下如此狠手?”
“报警吧,报警抓我。”余深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别人没有证据的冤枉。
她忍无可忍地冲着顾延宗低吼着,“我没资格做任何事,所以你跟爷爷有什么资格剥夺孩子的性命。”
“够了。”一旁沉默已经的顾铭昊突然愤怒地呵斥了一声。
原来一直争辩的余深跟顾延宗瞬间安静了下来。
“余深,跟我过来一下。”顾铭昊转身朝前走着。
余深的眼角瞟了一眼顾延宗后,便小心翼翼地跟在顾铭昊的身后,当他们来到医院走廊尽头的一角,顾铭昊的脚步停止了。
他沉脸转了过来,质问道:“你为什么会来医院?”
余深眉头紧蹙着,反问道:“怎么,你也认为是我害了爷爷,所以你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我只问你,为什么来医院?”顾铭昊再次质问着。他锐利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余深,想从她的瞳孔中探索一些未知的真相。
余深落寞地笑了笑,心酸地回答道:“我不想解释。”
“我说过孩子的事我会给你一个交待,你为什么非要把一个好好的家搞成这样才甘心?”顾铭昊终于生气了。
看到发怒的顾铭昊,余深的心犹如万箭穿心一般心疼,她眼角泛酸地看着他,说道:“你终于也说了真话,你觉得现在的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顾铭昊沉默地瞪着余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