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晟丰推开人群,一点点的走到三姨娘的尸体面前。
三姨娘满身是血,死相惨烈的瞪着眼睛,似乎是死不瞑目。
月晟丰倒吸一口冷气,红着眼睛,缓缓的蹲下身来。
“婉柔……”
管家早就先一步掌握了什么证据,他连忙让下人们退出去,连忙让几个照顾三少爷的嬷嬷离开。
他便来到痛心不已的月晟丰面前,向他递了一根簪子。
“老爷,这根簪子,是插在三姨娘胸口上的簪子,也是它要了三姨娘的命。”
月晟丰抬眸,眼底闪过一丝怒意,他接过了管家手中的簪子。
当他看见那熟悉的颜色,以及簪子的样式,以及图样纹理时,他微微一怔。
“这……怎么可能?”
“不止如此,奴才还捡到了一块玉质上乘的玉佩。”管家颤着手,将玉佩再次呈上。
月晟丰的目光,又落在那玉佩上。
他眸底掠过惊诧,惊诧过后,只觉得满腔的怒火在他胸口怒火中烧。
这玉佩,这玉佩分明就是太子时常佩戴在身边的玉佩。
若说,这簪子是一个意外,那这块玉佩,可是和太子片刻不离身的。
可如今,这么两样东西,真真切切的坦露在月晟丰的面前。
他握着那两样东西,仰头凄然一笑。
“月千澜,君墨渊……你们真是欺我太甚啊?”
没错,管家递过来的簪子,一个是月千澜平常鬓发上戴着的簪子,而那玉佩,更是太子的贴身之物。
这两样东西出现在三姨娘的案发现场,足以说明,三姨娘究竟是谁杀害的。
“父亲,我早就说过,我那大姐,她是没有心的。从前,她便冷酷无情,月樱的死,就是她一手促成。还有月峰,月峰的死,也是她一手策划的。她连自己的弟弟妹妹都敢这么残害,更何况,父亲当年害了她的母亲,和那没出世的妹妹呢?从前,或许,她还记挂着你是她的父亲,可如今,她对你更多的只是憎恨。想必,她是想杀了三姨娘,向你示威警醒……父亲,你可不要再犹豫下去了。”月倾华推开房门,一步步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一边走,一边神色凄然的低声叹息。
月倾华的背后,自然跟了君冷颜。
君冷颜望着三姨娘的死状,眼眸毫无波澜。
他静静的寻了一处落脚的地方,缓缓的坐了下来。
全程的表演,他都放手给月倾华。
南宫卿之所以救了月倾华的一条命,并且将她封为南国的贵妃,不就是为了现在这一幕吗?
利用月倾华,撬动月晟丰这座大山。
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月晟丰即使没了官位,可他这么多年在朝堂上培植的中坚力量,还是稳稳的存在那里。
只要月晟丰倒戈,那么那些朝堂上,归为月晟丰一系的臣子,自然唯月晟丰马首是瞻。
有了这股力量,还有什么势力,是他撼动不了的?
再说,他背后,也不可能只有月晟丰这么一个帮手,包括魏家,包括曹家,都在他的计划范围内。
月晟丰原本就已经动摇了心思,如今再又怀疑,是月千澜和君墨渊两人,狠心杀害了三姨娘,他那点动摇的心思,彻底的偏向了君冷颜那边。
他摸了一把眼角流淌出的泪水,朝着君冷颜匍匐跪地。
“老臣,愿意从此彻底追随王爷……”
君冷颜眸光微微眯起,眼底掠过一丝锐利的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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