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盛水堂的凤卫提到,侯隽的影子军近来频繁出动。
铁吾军甚至丢失了不少军械,还被人烧了一处粮草。
赵轻丹疲惫地捏了捏眉心,气得将纸团扔到地上。
梅香也很担忧:“王妃,陛下难道是想要对安盛开战吗?”
作为凤卫,一直都有这样一个担心。
一旦两国真的打起来了,她们夹在其中,的确十分为难。
尤其是,李默已经发现了赵轻丹的身份。
依照那位陛下的性格,想要的东西用尽手段一定会弄到手。
一切真不好说。
赵轻丹也拿不准:“李默已经开始对凤卫起了防备,所有很多重要的军情,盛水堂无法接触。目前还知道的消息是,近期有一批人马往西边去了,西边有诸多小国,李默以前就起过攻打的念头,但被本宫阻拦过一次,当时又在准备大婚,便没有实施。”
“您的意思是,陛下也在秘密攻打西边?”
“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西域。若是李默真的派兵动手了,按照他一贯的风格,他不会同时对安盛起兵。可是眼下还真不好说,因为他知道本宫在这里,万一他发疯了,就不能按照常理推测了。”
赵轻丹心烦意乱地又让梅香将信纸收起来烧了。
她抓了抓头,心中犹豫不决。
因为盛水堂的消息肯定比罗雀得到的早,再加上凤卫一贯传信速度快。
赵轻丹很清楚,罗雀那边想要将密函送回京城,定会比她迟些日子。
眼下却是步步关键的时刻,多耽误一天,就多一天的危险。
可她要怎么跟慕容霁讲,她的身份实在是太过特殊了。
曾经的敌国皇后,现在的安盛王妃,简直像是命运开得天大的玩笑。
赵轻丹想了想,让人起草了另一封信。
等慕容霁回府,她就想东西递给他:“我劝你尽快告知父皇,不要再打铁吾军的主意了,铁吾军现在动不了。”
慕容霁神色微变,拿起信件从头看到尾。
写信的人说,他在边境做生意,却发现近来药材跟粮食的价钱升幅很快。
且多是渝北军中的人在四处收购,总让人觉得似有风雨欲来。
自古以来,若是遇到战事,粮食跟药品都会价钱飙升。
这种必需品,谁先囤积了下来,谁就占了先机。
那岂不是意味着,渝北也跟着有异动了?
“这封信的消息精准吗,来源是什么,怎么会送到你手里?”
不怪慕容霁怀疑,这样天大的事情,是谁都要多问几句的。
“西北刚出事的时候,我就担心渝北跟着闹腾,特意让过去的一些朋友帮忙盯着。写信的人就在两国边境做买卖,商人对时事总有超出常人的锐利,所以他的消息应该是无误的。”
慕容霁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赵轻丹说得很含糊,将这一切归功于“过去的朋友”。
慕容霁知道她曾经生活在一个富足殷实的大户人家,但赵轻丹从未言明过对方到底是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