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陆时渊打量坐在自己对面的人。
“对。”
“你父亲的情况,你应该清楚吧。”
“我知道。”这男人声音都有气无力。
“他身体长了东西,又住在肿瘤病区,这个瞒不住,你们不能告诉他,身体没问题,你父亲的精神状况不太好,只能这样想安抚他,我会尽快给你们安排手术……”
“谢谢医生。”男人连声道谢。
“我知道你是为他好,但不能瞎瞒,这样只会加剧他的紧张和焦虑。”
“我懂了。”
“不要害怕,我们肯定会尽力的。”
……
苏羡意坐在边上,看着陆时渊在与家属交代事情。
穿着白大褂,语气温柔且轻缓,安抚了家属的情绪,并且交代他们也要调整好心态,有事随时找他,男人连声道谢后,方才离开。
“刚才那位叔叔身上的肿瘤是……”
“恶性肿瘤。”陆时渊直言。
“……”
“家属一直瞒着不说,搞得他特别紧张,有些时候家属的出发点是好的,但要掌握好方法,照顾好他的情绪。”
苏羡意点头。
作为医生,除了看病,照顾病人情绪也尤为重要。
那一刻,苏羡意觉得……
她的眼光真好。
二哥就是全世界最好的。
很快,谢驭没回来,肖冬忆倒是来了。
“怎么还受伤了?”肖冬忆蹙眉。
“一点小伤。”苏羡意笑着,“你刚忙完?”
“有台手术,刚下来。”肖冬忆说着还揉了揉后颈。
“身体不舒服?”
“老毛病了,没办法,谁让我们国家麻醉医生紧缺啊,医院恨不能把我掰成两个用。”
要不然,肖冬忆早就看去吃瓜看戏了。
这种大戏,怎么能少得了他?
他许是渴了,端起陆时渊桌上的一杯水就想喝。
“那是成苍喝过的。”
陆时渊话音落下,肖冬忆手指顿住,悻悻然放下杯子,“他来过?”
“已经走了。”
“吓我一跳。”
“我怎么觉得,你们都很怕他?”苏羡意好奇。
“尤其是阳阳,刚才见了他,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
“阳阳怕他很正常。”
肖冬忆自己倒了杯水,跟苏羡意说起了两人的恩怨。
“……他是被破格提拔进入警校的,当时可把许州州这小子给乐坏了,逢人就说,我大哥是警察,打着他的旗号,出去‘招摇撞骗’。”
“他那时候年纪小,说话不着四六,又爱玩。”
“某人也算是‘劣迹斑斑’。”
“结果,咱们厉哥从警校毕业……”
“抓的第一个人就是他!”
说起别人的糗事,肖冬忆一扫疲惫,格外来劲。
苏羡意强忍笑意。
难怪许阳州见着他那么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