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鹤川身后的那个大夫,听到了顾沧澜的药方,自然是忍不住了。
在他看来,顾沧澜分明就是一个沽名钓誉的骗子。
还胆敢谋害他们家王爷!
相较于他的激动,顾沧澜却显得平静了许多。
“不知这位大夫,因何如此生气?在下又如何谋害王爷了?”顾沧澜不紧不缓的笑道。
“你明知泽泻乃是伤肾之药,竟敢加在药方之中。到底是何居心?”那大夫愤声道。
“刚才我也说过了,王爷这种症状太过严重,虚不受补。
虚不受补你懂吗?就是大部分的补药,王爷都补不进去。
所以就算吃再昂贵的补药,王爷的身体也留不住,症状自然得不到改善。
而加入这泽泻,正好能够嗯泻掉王爷体内的几分浊水,从而达到泻肾邪,养五肝的作用。
而且这药方之中加入泽泻,可以利用泽泻的渗利之性,以监制,减缓熟地黄的滋腻之性!”顾沧澜说的头头是道,对面那大夫,却是眉头越皱越紧。
而此时,宋承祖品味了一下顾沧澜的药方,不由眸色一亮。
“此乃奇方啊!”宋承祖毫不吝啬的夸赞道,“以熟地黄,山药山茱萸等五味药来滋补肾阴,再配上肉桂附子,温补肾阳。
用以达到‘益火之源,以消阴翳’的目的。诸药配合,既补肾阴又补肾阳。且加上泽泻渗利,真乃奇方!
佩服!在下着实佩服!”
此方一出,宋承祖就知道,自己必败无疑了!
心痛是肯定心痛的,但是这方子,着实太好了。
他行医多年,都没敢这么大胆用药。
“宋大夫,你什么意思?”凌鹤川背后的大夫道,“你这般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难道是打算认输了吗?”
“在下虽然也很想赢,但的确是在下技不如人。王爷若是照着云潇公子的药方服用,不日便可痊愈。”宋承祖沉声叹道,“是在下输了。”
“宋大夫,你可是要想清楚,你若是这般认输。失去的可不只是你的前途,还有十万两银子的巨额赔款,你可担负得起?”凌鹤川背后那个大夫,阴沉沉的道。
闻言,宋承祖的面色越发苍白。
“在下担负不起,但愿赌服输。”宋承祖沉声道,“是在下太过自大,轻易应下了这个赌约。”
他如今也是非常的后悔,但后悔能有什么办法。
那个大夫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顾沧澜打断道。
“这位兄台在下看出来,你很希望在下输,但是眼下王爷的病情要紧。”顾沧澜不紧不缓的道,
“比起我们的输赢,难道不是王爷的身体更为重要吗?”
“在下并非这个意思,只是你这药剂,乃是给王爷服用的。
王爷金贵之躯,你这药剂未经验证,岂敢随意给王爷服用?”那人不依不饶的道,“既然未经服用,又怎么可能轻易分得出胜负来?”
“对啊,你不觉得你说的话自相矛盾吗?你口口声声的希望我输,但这个方子就是根据王爷的病情所开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