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一个人,往往会被蒙蔽了心神。
那人哪怕劣迹斑斑,都会因为这份爱,成为世界上最完美的人。
人的心,偏起来,比魔鬼还可怕。
可也有那么些傻子,明明知道无力回转,也已经静静爱着,拼尽全力,付出一切,只为了那人小小一个回眸。
楚清把老旧行李箱里的情书,一封封收拾好,然后将最后一件血淋淋的衬衣放在最上面。
十年暗恋,四年婚姻,最后用一年的苦苦支撑,十五年,她用死亡结束了这份执念。
可哪怕是最后一秒,沈安歌的世界里,都充斥着霍启年。
这个人,曾经是沈安歌的美梦,可后来的后来,他成了她一生走不出的噩梦。
沈安歌的全部情意还有恨,只有这小小一个行李箱。
楚清将她的爱还有恨,一并留给了霍启年。
他要让霍启年看看,他折磨的女人,曾经用整个世界爱着他。
哪怕她被人剽窃了爱意,为了他所喜爱的表面,她也在小心翼翼维护。
许是,将沈安歌的故事说出去,只会成为别人嘴里的笑话。
可只有真真切切看到的人才知道,她的爱多纯粹。
她只求他好。
哪怕再傻,她也只求他好。
楚清抬眼,将眼泪逼回去。
他将行李箱邮寄,然后抱着一个小小的盒子,上了前往北半球的飞机,因为那里有最无边无际没有尽头的海。
而医院,霍启年昏迷了三天两夜后,终于清醒。
“沈安歌!”
“医生,病人醒了!”
霍启年大脑迟钝,所有的记忆还停留在那片血色里。
一系列的检查后,确定没有大碍,第一个来看他的人,是警方。
“霍先生,您是犯人沈蔓歌的未婚夫,有些事需要您配合调查。”
“我是沈安歌的丈夫。”
警员刚说完,霍启年就冰冷的纠正。
医生之前就提醒过,病人伤到了头,可能会有短暂的认知障碍,警员并没有纠结这个问题。
“沈蔓歌利用特权进入重症监护室,蓄意谋杀你前妻沈安歌的爷爷……”
“什么前妻!她就是我的妻子,是我的妻子!”
霍启年像是被人戳中了要害,顷刻就咆哮了起来。
警员对了个视线,问:“那您知道不知道,您的妻子沈安歌期间被保姆投毒的事?”
霍启年僵住,警员又问:“那您又知道不知道,犯人沈蔓歌曾对您的妻子沈安歌强行注射毒品?”
像是不够,警员继续问:“您知道沈蔓歌故意找人强暴您的妻子沈安歌吗?”
“还有,您知道不知道,您和您认知里的妻子沈安歌,法律上的夫妻关系已经彻底解除?”
霍启年的脸一点点白下来,警员又道:“还有,您的前妻沈蔓歌,已于前天下午四点十六分二十七秒断定死亡。并且,尸体已经被火化。”
警员起身,冷漠的看着他:“霍先生,自欺欺人,只会让人觉得可笑。关于您曾对您的前妻沈安歌做的不当行为,之后我们都会进行调查,会让您为此付出相应的法律责任。”
当警员都走了以后,霍启年依旧僵在那里,他浑身不可控制的颤栗。
“沈安歌怎么会死,她一定活着,这一切又都是骗我的,都是骗我的,她不会死,绝对不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