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之后,药谷之中,李逐水和顾沛宁回来,只见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在院中拔草,顾沛宁一眼认出那人是谷主。
他们走的这一年里,谷主药效发作,竟然又小了许多。
“你们回来了,难为你们还回得来。”谷主面上倒是没有多大期盼。
顾沛宁瞅了他一眼,从包裹里掏出了天蚕雪莲。
“真找到了!”
“这天蚕雪莲有什么功效吗?”
谷主不耐烦又带着一丝激动回答道:“这可是最后一味药引,有了它,你我都能恢复正常了。”
三日后,药谷之中出现了三个年纪一般大的老人。
“果然还是自然终老比较好……”
栾瑜君看了顾沛宁良久,好一会儿才脱口而出:“实不相瞒,你是第一个对我这句话的人,以往我身旁的人,或是劝我放弃,或是要帮我争取,可你,只让我将我自己心里的话说出来,只要这样便好了是吗?”
“不错。”
“我明白了。”
栾瑜君回去,顾沛宁将其送到门口,织花和小林子跟在后头,神情都有些异样,顾沛宁回头,他们面上便露出十分尴尬的笑意。
“你们这是怎么了?”顾沛宁落落大方的问道,她的笑面在阳光底下显得十分明媚。
小林子都看呆了去,织花方开口:“其实之前栾小姐来拜访的时候,王爷不在的时候,我们也都是会让栾小姐进来坐的。那时候姑娘你不在,所以……我们斗胆以为,栾小姐日后会成为寿王府的主人。”
如今看来,是他们相差了,但此时能将这件事说出来,也说明他们对顾沛宁的愧疚之心了。
对于他们的想法,顾沛宁只是笑,又是摇头,说:“你们的做法没有什么错处,栾小姐原本就是个极好的人,若是她能作为你们的主子,对你们来说,的确算是一件幸事。”
“可我们都知道寿王爷心里的人是你。”织花在心里默道。
稍后,织花将顾沛宁带到了她以前住的那间屋子里,进去之后,便见里面的景物没多大的变化,许是被人遗漏,又或是有人刻意的将其保存下来。
“姑娘,可要吃点东西,王爷估计是在傍晚的时候下朝。”
“不必了,我在此处等着他便好了。”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此时天边的云已经汇集到一处,在落日余晖的晕染下,红似少女的脸庞。
秋季的风,穿过空旷的庭院,带走几片树上的枯叶,到底是没有飘出这方小小世界,便回旋着落到地上,最后被人的鞋底碾过了。
许久,王府里的灯笼已然被点亮,四处都氤氲着一种朦胧昏黄的光影,但是李逐水这时候还是没有回来。
顾沛宁坐在庭院里那张厚重微凉的圆桌边上,盯着某一处花影,眼里光影暗涌,又似一潭死水,不起波澜。
织花和小林子站在不远处瞧着,只觉得焦虑。
“快差人去打听打听,这都什么时候了,王爷怎么还没有回来。”织花已经习惯支使小林子去干这些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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