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这妇人也庆幸,自家妮妮是在这集草堂门前玩的时候磕破了脸,那时候她有冤无处诉,就赖上了这集草堂。本想要点银子算作赔偿,也不算妮妮白磕了这么一道口子。毕竟女孩子面上留疤对以后可是有大影响的。
谁知道这集草堂穷酸,连一点银子都赔不出来。这妇人又闹着吵着要给个说法,最后这集草堂没办法,只好允诺把妮妮脸上的伤治好。
妇人一开始也是不信,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哪只这破集草堂也是不可思议,将妮妮面上的伤尽数治好,不留一点疤痕。
“这老头子也是迂腐,有这么一门手艺,早点拿出来,集草堂哪至于破落成这个样子。”
顾沛宁听了不置可否。从这妇人的这些话,以及先前从女医师那里了解的情况。她大概能够理解这老大夫的做法。
身在宫廷中当差,能有一技之长固然是好事,然而一旦卷入了后宫的争斗,任何东西都不能用来保命。甚至,原本的那一技之长,最后反而成了别人利用的对象。
兴许是因为明白了这一点,所以那老大夫宁愿在民间开这一间破药堂,却也不再将那般秘药拿出来吧。
“喏,里面就是了。不过你进去的时候那老头子可能趴在桌上打盹,到时候别客气,喊醒他就是了。”妇人说话毫不客气,真不知是因为和里面的人太熟,还是单纯的大言不惭。
无论是哪种,顾沛宁都不在乎了。她从荷包里掏出几粒碎银子递给妇人。后者欢喜接过,连连道谢,那嘴上跟摸了蜜似的,连夸了顾沛宁几句,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顾沛宁则抬脚走进了这家颇为灰暗的草堂里。进门时候一股淡淡的尘土扑面而来,其间夹杂着几丝腐烂的药草的味道。
入目一片杂乱,药草分类不够明确,里面的布局过于拥挤,秤药的用具之类的东西,也过于老旧。
这果然不是一家能够美名远扬的药堂。顾沛宁轻叹一口气,视线几番辗转,在靠窗那处看到沐浴在阳光下躺在长椅上安睡的慈祥老人。
暖暖的阳光似乎为他的白发和胡须镀上一层金色,耀目且温暖。一眼望去,还颇有几分神圣不可侵犯的感觉。
看来一时半会儿是等不到他醒了。顾沛宁想了想,在杂乱的屋子中找出来一张铺满厚厚灰尘的凳子,用自己身上带的帕子用了擦了几下,带下一层脏污的灰。
她又用力擦了好几遍,这凳子才勉强能做了。又从柜台上随手拿了一本书,打开一看发现竟然是画本……
这大夫还挺悠闲。这样想着,她一边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毕竟是画本,里面的画和故事都别有一番韵味,顾沛宁看着看着,便忘记自己身在何处了。
“你是哪里来的小娃娃!为何偷看老夫的书?”
顾沛宁回头,便看见先前还在长椅上睡觉的老人不知何时已经起来,并且无声无息站在她的身后。
险些把她给吓一跳,不过顾沛宁很快反应过来,笑言:“老先生误会了,既然是好书,就该大家一起赏鉴,不然一个人岂非孤独?”
,co
te
t_
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