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之前劫道而来的货物,之前还有更多,不过后来都换成银子了。”意思就是劫来的货物都被赎回去了。
顾沛宁一面听着他讲,视线开始在那一袋袋一箱箱的货物上打转。
陈子秋说了一通,注意到她的表情不对,道:“你想看最近劫来的货物?喏,就在那里。”
他指着不远处一个角落,顾沛宁不自觉走了过去,只看了一眼,便愣住了:“绸缎?”
“是啊,这些可都是上等的布料,算是比较值钱的东西。不过跟他们传闻说的可不一样,这算不上稀世珍宝。若是那些人迟迟不拿银子来赎,我寻思着拿去给山寨里的妇人做做衣裳也不错。”陈子秋的语气轻飘飘的,落在顾沛宁心头,却产生了怀疑。
“除了这些,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这些商队,来来往往的,不就是买卖绸缎珠宝,药材玉器之类的嘛,也没有其他值钱东西了。”
他说的话不像是作假,可是粮草若不在此处,又去哪了呢?
顾沛宁斟酌着,说道:“可是我听说最近朝廷送去军队的粮草在半路上被劫了,对方打的就是咱们这水岐山贼的名号。”
“朝廷的军粮?”陈子秋一脸讶异。
“公子你不知道?”
陈子秋却反过来问她:“你是什么人?”
顾沛宁道:“我本是一介书生……”
“说重点。你一介书生,再怎么落魄,也不可能上山做山贼,再加上你最近在寨中四处打听,一心想看我们劫道来的货物,又提及朝廷军粮。你的身份,恐怕不那么简单吧。”说到这里,陈子秋身上的气质已经变了,极富有压迫力。从他的话中也可听出,从顾沛宁到山上以来,他就已经怀疑她了。又或者说,他从来没有信任过她。
好在,顾沛宁应付得来这种压迫感。她佯装十分惶恐的样子,道:“没想到最后还是被公子你给发现了。”
“哦?”她这话似勾起了陈子秋十足的兴趣。
“我那日想在客栈之中寻死,结果遇到了一位公子,他知我是读书人,又身世凄惨,便亮出自己的身份,说他是镇国将军府的三公子,告知我他们在运送粮草的路上被水岐山山贼劫了道,倘若我能帮他打探出消息,他便为我指一条明路。”她并未完全抛弃之前编的谎言,如此半真半假的说出来,在原来的假话上稍作修改,更容易让人相信。
“可是……”陈子秋盯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分明是个女子,如何成了读书人?”
“公子,你这说的,太伤人自尊了,我虽身形瘦弱,又有点女相,但可是实打实的男子汉,你可不能这么侮辱人!”顾沛宁咬着牙说道。
陈子秋一挑眉,突然邪笑的说:“既然你我都是男子,不如脱了衣裳,你我二人好好较量较量一番。”
顾沛宁一下沉了脸,这厮的脸皮,真不是一般人可比的。事到如今,再隐瞒也无甚意思了,反正她已经确认了粮草不在此处,那他们之间就没什么利益冲突。
而且她看这水岐寨的氛围,着实好的不像话。想来陈子秋总不会杀她灭口的,她心下一松,便脱口而出,却是较为清脆的女子声音:“既然大当家都看出来了,我也就没什么藏着掖着的了。照目前看来,一切都是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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