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不敢断言是或不是,但是您想让小人找到林缪或许蒙冤的证据,小人便只能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探寻。那个孩子打翻花架,或许是无意为之。可那件事情,到底成为了林家覆灭的导火索。”
慕容霁若有所思:“除此之外,还有其他发现吗?”
“林缪出事的时候,袁归兰大人也在现场。他如今成为了新的三江巡抚,这件事不提您也知道。世上的巧合或许有,这么凑巧的,未免蹊跷了些。”
“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林缪出事之后,三江巡抚之位空置,袁归兰是当时朝廷最好的人选,朝廷又正值用人之际,让他补上空缺合情合理。”
徐元接着说:“如果殿下觉得,这件事情不能说明问题,也许还有一件事情,你会察觉出异样。”
慕容霁示意他继续开口。
就听徐元幽幽道:“东亭银庄因为跟林家密不可分,朝廷处置了林缪之后,那家钱庄也跟着受到了牵连,不久后生意就做不下去了。现在整个密州,已经早就没有东亭银庄的存在,想要追溯当年,也不那么容易的。”
“只是,小人此次却找到了几年前曾经在东亭银庄做过伙计的人。他起先对当年事三缄其口,不肯透露。但听闻小人是想打听林缪,他又露出惋惜的神色来。在我的软磨硬泡之下,他勉强说出实情。”
“原来,曾经出现在林府的一大批金子,实则是在东亭银庄的少东家被林缪无罪释放之后,才被人从银庄里陆续取出的。起先银庄并没有在意这批金子的去处,可不久后知晓林家藏匿了万两黄金才意识到不对劲。林家的藏金,极有可能是有人故意为之,取出后不声不响地放进林家的。”
慕容霁眸光一闪:“你是说,那批金子的确出自东亭银庄。但不是在他们的少东家被林缪无罪释放之前取出的,而是在那之后才被人刻意取出。”
“正是!如果林缪贪腐坐实,整件事情的顺序就颠倒了过来。林缪若真的有心贪腐,包庇凶手的话,在那少东家还关押的时候,银庄就必然已经将钱财急切地送往林府了。可是银庄没有这么做过,他们的明细账目里,清清楚楚地记录着金子出库的时间。”
“你又如何确定,银庄的账目没有作假呢?或者他们要是真的谈拢了条件,大可以私下留下契据,在少东家被放走即事成之后再根据票据取财,也是极有可能的不是吗?”
徐元听到慕容霁的话,意味不明地笑了起来。
“听殿下的意思,怎么像是仍在坚持林缪贪腐是事实。那小人查了这一遭,倒显得多此一举了。”
慕容霁跟着笑起来:“徐先生误会了。本王之所以处处质疑,可绝不是为袁归兰开脱。袁归兰是真真切切的袁家走狗,连姓都跟着改了,本王恨不得将他的假面撕开,早些揭露他的恶行才是。现下质疑林缪,不过是抛出了日后他人会提出的疑惑,总要有人解惑不是吗?”
“殿下思虑周全,自然说得极是!不过根据那位伙计的说法,他们的少东家确实是无辜的,且当年,林缪并非是因为证据不足才放了人。放人的原因,恰恰是因为,林缪有了确凿的证据还了少东家的清白。”
慕容霁脸色微变:“你说什么?有确凿的证据还了东亭银庄的清白,究竟是什么证据?”
“那伙计回忆道,东亭银庄的老庄主为了救儿子,用尽一切办法找到了红水帮的下落。而后红水帮之中,就有人亲自去找过林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