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浔眉头紧锁:“霁儿,不是我替袁旭辩解,但他绝非是那种人。袁家百年盛誉,人人爱惜羽毛,他如果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我完全可以理解。但他要是故意借由商行谋私,就全然不似他的品性。这其中,要么是有什么误会,要么就是有人蓄意栽赃。”
慕容霁点了点头:“这件事情,我必然要先摁下去,等弄清楚实情再说。不过按照惯例,有谏官发声指责,少不了要派人去查探一番。”
“好,查清楚最好不过了。”
谁想第二天上朝的时候,御史台的几人会一同当众上奏。
“宸王殿下,我们刚收到的关于东南水军主帅袁旭的消息,听到了大为震惊,不得不公之于众。据说袁旭利用职权在江南搜刮富贾的钱财,与当初连斯青在时的做法一般无二。只是袁旭将所得用于政务和营商方面,为自己赢得了声誉和口碑。”
慕容霁和慕容浔对视了一眼,没想到消息传得如此快。
御史台向来有“掌以刑法典章纠正百官之罪”的职责,一旦有所耳闻,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慕容霁见朝堂上已经有人开始议论,只得说:“这件事情,本王已经派人去调查了,相信很快就会有定论。江南不在京城附近,传来的消息未必属实。在没有确切的结果之前,诸位还是不要做过多评判为好,以免伤了袁将军声誉。”
御史台一位执法官上前到:“殿下要是派人调查,下官职责所在,也想跟随前往。”
“可以。有方大人协同,当更为公正才是。”
很快,京城的人就第一时间去了江南驻地。
他们刚准备先去摆放当地知府,未料到刚走到官府门外,就看到一群人跪地喊冤。
“青天大老爷,替我们做主啊!我们都是做桐花木的商人,家里祖祖辈辈经营桐花木,字号也一向老道。之前沿江的战船或是游船都是用桐花木建造,可是袁将军上任之后,就一下子全部都改成了梨棠木,桐花木从此再无人问津,这不是要了我们的命吗!”
不多时,就看到知府匆忙跑了出来。
“哎呀,你们是从哪里来的,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清楚,非要跪在这里说。这人来人往的,百姓难免会多想。”
有人不服气地喊道:“我们就是心中愤懑难平,才会想要喊冤。众所周知,桐花木多年来都是江南一代用料最多的木材。现在因为东南水军的缘故突然改了材料,市面上桐花木大片滞销,对我们太不公平了!”
“就是,就是!”
知府擦了擦汗:“东南水军做了这样的决定,自然不会是没有用意的。梨棠木一定有其他优势是桐花木没有的!”
“那可不一定!有人暗中透露说,城中梨棠木最大的经营商曾在闵林商行一掷千金,为的就是搭上袁将军的人脉。该不会是因为我们没有光顾闵林商行,被蓄意针对了吧?”
“休得胡说!”知府怒喝:“这是从哪里听来的胡话,你是何人,竟敢当众抹黑我军主帅,是何居心?”
那人冷笑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之前连斯青在江南已经剥了我们一层皮,现在这位袁帅却是连我们的骨头都啃了,谁知道他背地里搞了什么勾当。就算我豁出一条命,也一定要说出这见不得人的阴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