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永山王轻叹,“你娘身边一共有六个大丫头,每晚两个丫鬟轮值。”
“当年,守在玥儿房中的,是另外两个丫鬟,其余丫鬟都睡在后罩房里,离得颇远。”
“当时玥儿失踪,我审那些丫鬟。”
“那两个守夜的说,那晚她在窗台上放了绿月草,这种花人可起到让人做好梦的功郊。但却极为脆弱,人气一多,就会枯萎。”
“入睡前她吩咐下来的,让那俩丫鬟晚上不准进房,否则跟她们没完。”
“所以,那俩丫鬟一整晚都不敢进她房。”
“第二天发现她不知去哪,才通知小满她们的。”
“玥儿失踪后,我大为怒火,要把她整个院子的人都处死。”
“但谷中却有人说,明显那晚是她故意放绿月草在窗台,不准丫鬟进门的。好自己偷溜出去,到北后山去摘花。”
“现在她自己死就死了,居然还连累了一屋子丫鬟下人。”
“我当时。。。。。。不想她名声太难听了。而且,她们也是无辜的。所以,只处死了那两个守夜的丫鬟,另外四个留了下来。”
姚青梨眸子低垂。
“这也是我做过的最对的一件事,留下了她们的命。”永山王道,“后面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我病得快没命了,要不是饶了小满她们一死,小满就不会救了我的命。所以,都是缘。”
说着,他狠狠一叹,看着姚青梨:“青梨,如果你真心不想让她们走。我希望,你们能化干戈为玉帛。”
姚青梨笑了笑,“只要她们不作妖,不生事,我不会跟她们计较。”
“好。”永山王笑颜逐开。
姚青梨唇角一翘,长睫低垂,遮着眼底的冷光。
他跟那对母女有二十多年感情,所以,他对她们是带着二十多年厚的虑镜的。
但她不一样。
就算眼前没有证据,但她知道,她娘失踪一事,就是满夫人干的。
在姚青梨他们后面,还有一辆马车。
满夫人和洛心媚坐在里面。
“娘。。。。。。我受不了,一会进了宫,那些贱人一定会笑死我们的。”洛心媚急得都快哭了,“我都成为全京笑柄了。”
“媚儿。”满夫人紧紧地拉着她的手,“你恨吧?愤怒吧?伤心吧,难受吧?想哭是不是?”
“嗯。”洛心媚紧紧地咬着唇。
“好。除了恨和愤怒,你可以伤心,可以难受,可以哭!”满夫人定定地看着她,“记住,现在每一滴眼泪,都是我们的武器。”
“可祖父。。。。。。”
“你祖父不是绝情之人。而且,这么多年,我们是真的在孝顺他。对他的感情,是不掺假的。他能感受到的。”
“嗯。”
“今天早上你也看到了,她那幅尖酸刻薄的样子,每句话都在挑我们的刺。”满夫人狞笑着,“现在她初初认回来,父王会疼着她。但久了,她还是这么刻薄,父王自然会偏向我们。”
“真的?”
“当然!”满夫人眼中闪过狠色,“等着吧!路还长着呢!我洛满,从不会向命运和老天低头的!小时候,我不会,现在,更不会!”
每一条路,每一步,都是她历尽荆棘,用血和泪铺出来的!
两辆马车前后走进宫殿。
姚青梨和永山王一下车,就见李昆站在那里恭候。
“永山王和郡主终于到了!”李昆笑吟吟地道,忽地看到满夫人母女,不由挑眉,“呵呵,夫人和心媚小姐也来了。”
“是啊!”满夫人仍然大方得体地笑了笑,“公公你。。。。。。”
“呵呵,时间不早了,王爷,郡主,请这边走。”
李昆没有多理她们,转身跟永山王和姚青梨说话。
洛心媚见他这副捧高踩低的模样,气得小脸铁青。
满夫人仍然笑吟吟的:“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