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绵呵呵的笑了起来,只笑了短暂的一会,笑容就彻底落了下来。
她双手紧握着杯子,沉默良久后,道:“他……怎么死的?”
魏章摇头,“我并不清楚,但我接到的消息就是这样。这一年,我一直在暗中保护您,无暇去管沈总的事儿。不过,最后他还是成功的。也许,这是他最好的结局。”
他慢慢露出了一抹浅笑。
“一直在保护我是什么意思?”
魏章:“事情都已经结束了,有些事儿,您也不必知道的太清楚。”
最后,魏章没有解答她的问题。
他离开的时候,苏锦绵没有送他,只呆呆的坐着,等想起来还有事儿没问,追出去的时候,人早就走了。
她给秦卿打了电话,希望她能帮忙把人拦住,她的知道沈烈死在了那里,她想去看看啊。
她回到办公室,颓然的坐在椅子上,视线落在那封白色信封上。
良久,她才拿起信封,摸了一下,里面有一样东西。她倒出来,是一枚戒指。
是当初他们离婚,她留在梳妆台上的戒指。
她一下子没忍住,嗤了一声,哭了出来。
她没想过沈烈会死,从来没有。
她枯坐了一天,办公室的门反锁,她交代了助理,别让人来打扰。
暮色将至,天慢慢黑下来,办公室里也逐渐的暗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敲门声响起,她稍稍回过神。
她擦了擦眼泪,抬起眼,沈箫棠踹门而入。
四目相对,他眼里满是担忧,等看到她满脸泪痕,眼里的情绪瞬息万变,最后归于平静,他掩上门,慢慢走到她跟前,余光看了眼办公桌上的信封和戒指。
他没问,只道:“回家么?”
苏锦绵笑了下,人已经回过神来,“你知道么?”
“什么?”
“不要跟我装蒜,你是不是知道?”
沈箫棠蹲下来,握住她的手,“你觉得我该知道什么?”
“他怎么死的?”
“我不知道。”
沈箫棠还真不知道。
苏锦绵:“是你?是你,是不是?”
“不是。”
“肯定是你,一定是你!”
她想要挣开他的手,沈箫棠握的很紧,“不是我!他背后的人就是深城首富傅先生,这一年,我一直都在防着他们。一年前,我虽上了位,但整个沈家早就被沈烈搞的气数尽。他一开始的目的,就是为了整垮沈家,让沈家的每一个人都生不如死,拿捏住每个人的死穴,让他们痛苦不堪。”
“你知道对我来说最痛苦的是什么么?”
苏锦绵眼眶发红,已经不想听他继续说。
沈箫棠同样红着眼,掐着她的手越发的紧,“就是看着你在我身边,而你心里藏着另一个人。他沈烈希望的就是这样。”
苏锦绵一把推开他,“我跟你的事儿,与他无关!你有什么资格把责任推到别人的身上?”
“可你喜欢他,是他的算计。”
苏锦绵捂住耳朵,“我不想听你说话,你滚!你给我滚!”
沈箫棠拿过那封信,将里面的信纸抽出来,纸上只寥寥写了三个字,【白月光】
苏锦绵一把抢过去,这三个字,让她愣住,她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片刻后,她才意识到了什么,微微瞠目。
她想起来,她恢复记忆时,他所说的,他心里有白月光。
观棠府里的那些衣服首饰,那一整个衣帽间……
他的白月光……
沈箫棠看到她眼底的震惊,看到她涌出来的眼泪,心如刀绞一般。
心痛于她流泪,更心痛于她因为其他男人而流泪。
一年,他努力的一年,她演的那样好,他真以为她回心转意了。
可原来,从来就没有。
苏锦绵闭上了眼睛,一只手捂住了胸口,她觉得疼,疼的无法呼吸那种。
沈箫棠紧握着她的手,苏锦绵一点一点的掰开他的手,低低的,无力的说:“我想自己一个人静静,你先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