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外面的雨没有停的意思。
住院部几扇门全有谢晏深的人看着,秦卿只要出来,就会被第一时间抓到。
谢晏深坐在车里等着。
快九点,禹禄上车,"深哥,不如派人进去找吧?我已经跟医院方说好,可以让我们看监控。"
到现在为止,谢晏深滴水未进,在这里枯坐了许久。
他只让人在门口守着,却没叫人进去抓人。
"能确定人还在里面么?"
"能。"
这一点,禹禄可以保证,他几乎叫人把整个住院部给围了。
秦卿绝对插翅难逃。
谢晏深侧头,看向那扇门。
到这个时间点,进出医院的人已经很少了。
到十点。
谢晏深在医院的楼道里找到了秦卿。
她坐在台阶上。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额头抵在手背上。
这里是十七楼。
她先是到一楼,然后进的楼梯间。
"不是跑了么?为什么坐在这里?"
秦卿抓紧自己的膝盖,从他推门的那一刻。她的一颗心就像烧了火,他走过来的每一步,都叫她忍的很辛苦。
她从未有过这样难受的感觉。
他不出现,她很生气,他出现,她就难受。
她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谢晏深在一步步的靠近,她动了一下,楼梯间内的感应灯亮着。就是有点暗,冷白色的。
她看到了他的鞋子。
谢晏深:"你是在逼我主动来找你?"
像是被戳中了心思,秦卿的手指再次收紧。
她觉得极难堪,觉得膈应。又不舒服。
她抬起头,冷冷的瞪着他,"我逃得出去么?"
他垂着眼帘,神色冷淡。脸上没有多余的一丝表情,"不试怎么知道?说不定我厌烦了,就让你走了呢。"
厌烦两个字,像一根针。整根刺入她的心脏。
她微微抿着唇,身子一阵阵的发冷,眼睛却很热。
她觉得小腹冷的发疼。
那种疼痛,好似那一日。重重撞在树干上时的痛。
她用力咬住唇。
其实从电梯跑出来的时候,她只是不想跟他待在一出,她只是真的很生气,很恼火。那一刻。她并不是要逃跑。
她在这里坐了几个小时,浑身发麻都没有换一个姿势。
她其实有点自我惩罚的意思。
可谢晏深一出现,她感觉自己做的事儿,跟傻子一样。
看着他的脸,秦卿在心里自问,她到底在干嘛?
片刻后,松开了牙齿,扶着膝盖慢慢站起来,她高两个台阶,站起来,就比谢晏深高一点。
现在换她来俯瞰他。
"那你厌烦了没有?"她冷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