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沉睡了一天,醒过来的时候,喉咙火烧一样,额头也很痛,但精神倒是好了不少。
她坐起来,手边放着一只保温杯,她拧开,里面的水温度刚刚好。
她一口气全部喝完。
喉咙舒服了很多。
雨停了。太阳出来了。
光线透过车窗洒进来,让她有些睁不开眼。
她放下保温杯,推门下车。
正好,便瞧见一个极熟悉的身影,抱着一个女孩从废墟里走来。
他们的身后,便是初升的太阳。
小女孩突然将那人的口罩扒拉了下来,那样一个纯粹的笑容,便撞进了秦卿眼里。
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小女孩本来在哭,这会破涕为笑。
走到帐篷前,他把还在放到地上,蹲下给她把脸擦干净。
还帮她整理了一下乱七八糟的头发。
小女孩被医护人员带走。倒是幸运,一点都没伤着。
柏润:"四哥,你休息会吧。"
他将口罩重新拉上,轻点了下头。"我脚底可能扎了钉子。"
柏润找了个地方让谢晏深坐下,先给他看了一下伤势,还真是扎了根钉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扎进去,袜子都湿透了。钉子瞧着锈迹斑斑。
柏润拧了眉毛,到底是没说什么。
他跑去帐篷那边拿药箱。
"这边的路都被堵了,你怎么进来的?"
秦卿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他回过头,瞧她脸色好了许多,倒是放了心,他转过脸,淡淡的回:"走进来的。"
他的衣着很低调。又带着口罩,这个样子,混在人群里,还真是没人能认得出他是谁。
柏润抱着药箱过来,识趣的将药箱放下,就跑去做别的事儿了。
秦卿默默无声的帮他清理伤口。
谢晏深一只手扶着膝盖,一只手谈探了探她的额温,不像昨天那么烫,但还是有些低烧。
秦卿手上的动作未停,他这钉子不知道扎了多久,伤口都开始发炎化脓了。
她下手可不轻,但跟前的人,一声不吭,跟石头一样。
她不由的抬眼,瞧见他煞白的一张脸,还有拧起的两条眉毛,不由的噗嗤笑出了声。
"你疼干嘛不说?"
他哼了一声,"我瞧你这没良心的东西,什么时候长出良心。"
"扎了多久啊?你都不疼的么?"
"不记得了。"他轻描淡写的一句。
秦卿心底滋味难辨,她抿了唇。没有再说话。
伤口处理完后,给他打了消炎针。
谢晏深递了药给她,"总不能不顾自己的身体,在那里硬撑。你这样。是给别人负担。"
秦卿吞了药,撇撇嘴,说:"我是打算回来就休息,谁知道没撑住。"
"你总对自己的身体过于自信。"次次都是。
两人并肩坐在石墩上,石墩不大,两人得紧靠着坐。
"我听说来这边的路因为山体滑坡,整段都堵死了。"
"嗯,工程队在尽力疏通。"
她想问的可不是这个,"你刚跟那小孩说什么,她突然就笑了。"
"她新买的书包没带出来,我说送她一个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