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晏深不怎么吃得惯这些,吃的少,但由于吃的慢,倒是跟他们同步。
吃完饭,秦卿让谢晏深先回去,自己则跟着毛婶去洗碗。
她笑哈哈的跟进去,不管毛婶怎么赶就是不走,这会子倒是不显得任性了。
谢晏深起身,毛叔犹犹豫豫,到底是没有留,毕竟人家也不能说话,光坐着也怪尴尬的不是。
把人送到门口,见着他进了隔壁院子后,才回过神来,进厨房,说:"怎么找了个不会说话的呢。"
毛叔毛婶也算是看着秦卿长得的,再者,早年的时候,外公外婆帮衬过他们,一直感怀于心,自是将这丫头当做自己女儿一样。
"挺好的呀,免得说些叫人生气的话。"
毛婶:"人倒是长得不错,瞧那气质,不是一般人吧?"
秦卿笑了笑,不置可否。
她没透露太多,毛叔毛婶则是看女婿的心态,叨叨了好一会。
秦卿帮着洗好碗,毛叔给她拿了一袋子水果,这才回了家。
谢晏深已经洗过澡,这会在厅里休息。
秦卿把水果放下,没跟他搭话,拿了放在桌边的竹篮子,挑挑拣拣一番之后,去了厨房。
不消多时,便传来药味。
秦卿端了药过来,放在茶几上,硬着语气:"喝了。"
谢晏深没动,只拿眼睛看了她一眼。
秦卿哼笑。"干嘛?怕了?"
她也不管他,回房拿衣服洗澡。
等人走后,谢晏深才拿起药碗,分几口喝下。
看在郁外公的面上,他信她。
……
秦茗入了画室,一直到晚上才出来。
她拉开门,一抬眼,便瞧见谢谨言坐在沙发上,助理在给他添茶。
"谢总来了有两个小时了。"
秦茗想起之前秦卿说的话,再者,她对他的怨气,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大了。她摆摆手,说:"你先下班吧。"
"好。"助理收拾了一下,就先走了。
她今天画了几乎一整天。多少有点疲惫。
谢谨言起身时,朝着画室内瞥了一眼,正巧就瞥见了她画的画。
栩栩若生。
那是谢晏深啊。
血气上涌,他在心里冷哼,眸色都跟着冷了几分。
不过秦茗没有看他,她只叫他稍坐一会,便去了洗手间,清洗手上的污渍。
然而,等回来的时候,谢谨言进了她的画室,正站在那幅肖像画前。
下一秒,便用黑色的颜料,直接泼了上去。
秦茗瞪圆了眼,厉声喝道:"谢谨言!"
谢谨言将手里的小碟子随意丢在地上,一转身,迎面就是一个巴掌。
秦茗花费了两天才画成,用尽心思,就这样毁于一旦!
谢谨言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几步逼近,将她逼到墙角,眸色深不见底,将情绪掩住,他冷冷一笑,说:"你以为他有多好?你以为他就不会骗你么?你有没有脑子?"
他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着。
秦茗:"事已至此,无论以前是什么样,都已经过去了。"
"过去?嗬,你能过去。我过不去!"
"就算一切误解,是他设计陷害,你觉得我们之间还能回到以前么?破镜难以重圆,即便圆回去,也有裂痕,勉强重新开始,不过是互相伤害。谢谨言,算了吧。"
谢谨言冷冷一笑,瞧着她绝然的模样,想着她这一整天,守在这画室里,认认真真满脑子想着谢晏深,而后一笔一划将他画下来。可眼下她脑子里的谢晏深在哪里呢?
在秦卿的温柔乡里。
他便觉得好笑,嘴角一扯。尽是嘲讽。
他松开了手,往后退了两步,说:"好。我等了你两个小时,一起吃个饭吧。"
"可你毁了我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