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绵醒过来,双眼用布条蒙着,她什么也看不见。双手双脚被绑着,她没法动,嘴巴用胶布贴着,发不出声音。
她在脑子里思索了一圈,也没有想明白自己到底得罪了谁,要在大年三十的晚上把她绑走。
把她绑走有什么用?苏家也没有人在乎她的死活,在乎她的人已经死了。
四周围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她蠕动身子,贴到墙壁,靠着墙坐起来,这房间应该不是很大,她贴着墙站起来,沿着边一蹦一蹦的过去,墙壁和门的材质不同,能够感觉的出来。
她找到门后,开始撞,一下又一下。
撞到第十下的时候,门被打开,男人一把将她抓住,“你干什么?”
男人的声音很奇怪,应该是用了变声器。
苏锦绵说不了话,只能用鼻子发出嗯嗯嗯的声音,听起来很急促。
男人撕掉她嘴上的胶布,胶布很黏,撕下来的瞬间,苏锦绵感觉头皮都要爆炸了,也太他妈疼了。
“我内急。”确实内急,在秦卿家里喝了不少酒,能不内急么。
男人见她还挺冷静,也没说什么,就叫了个人过来带她去上厕所。
听声音是个女人。
对方要动她裤子,她扭动了一下身子,说:“先给我松绑,你放心我不会逃。我不习惯在不认识的人面前脱裤子。”
对方没说话,也没有动她裤子。
苏锦绵又说:“我的脚绑着,我还能怎么跑?我一个弱质女流,就算我身上什么都不绑着,也照样逃不出你们的手掌心。快点吧,我快憋死了,再拖下去,就要尿裤子了。”
人没有说话,而是走开了一会,再回来的时候,给她解开了手上的绳子。
苏锦绵很识趣,没有拿掉蒙在眼睛上的布条,她还不想给自己招惹太大的麻烦,万一这群人本来不想杀她,结果她自己作死,拿下布条看到人家真面目,那她就真得死了。
隔着一扇门,苏锦绵一边放水,一边道:“你们抓我是为了什么?如果是要钱,不如直接跟我谈。我家里人丁稀少,我妈也不管我,你们找她要钱,可没有。她的钱也都是我管着。”
没有理她。
苏锦绵继续道:“如果你们是要我的命,那我就死,你们也应该让我死个明白吧?”
全程没有人理她。
苏锦绵很无奈,又被送回了关她的地方。
男人叫她老实点,她回道:“我还不老实么?我老老实实,但你能不能让你的老板跟我谈谈?真的,我们家是我说了算,钱都在我户头上,你们要钱,只能跟我谈判。而且,我很好说话,只要你们不伤我,要多少钱,只要我有,我都给你们,行不行?”
男人一把将她推进去,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可能是她话太多,他们竟然没有给她重新绑上。
苏锦绵跳到墙角坐下来,她本来想给自己解绑,但想了想,还是安分点吧。
人家是凶恶的罪犯,真惹他们不高兴,受伤的还是她自己。她又没什么本事,打不过,那就只能认怂。
这样也好保留体力,等他们真要动手杀人的时候,再争取一搏。
太安静,苏锦绵就开始胡思乱想。
她莫名就想起沈烈,想起她在渔村看到他的第一眼。
她那会挺狼狈,身上穿着碎花的衬衫,细格子的裤子,正在帮忙干活。头发扎一根麻花辫,要多土又多土。幸好她长得还不错,在渔村半年,她成了村花。
渔村好些个年轻小伙子,献殷勤,想娶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