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分别给秋云和禹禄打了电话,让禹禄安排几个人进秦宅,看牢黎芸的一举一动,而后让他们两个跟着自己走。
秦卿分别去了两个地方,一个是藏城,一个是徽城。
用最短的时间。找到所需药材。禹禄和秋云跟着她,其实帮不上什么忙,他们压根分辨不出中药的种类,好坏。所以,只能秦卿自己来。
她走遍的药材市场,又亲自上山了一趟。
两天,她一分钟都没睡,两天时间,她找到了所需药材。赶回南城。亲自熬药,她对谢晏深做了一系列的事儿,李彦淮在旁边瞧着。没有插手。
另外两个外籍医生,皱眉摇头,几次试图让秦卿停下来。
都被李彦淮拦住,最后索性支开。
李彦淮学的是西医,对中医了解不深,但他也相信中医有中医的神妙之处,几千年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需要得到重视。
该做的都做完,谢晏深并没有大的反应。
秦卿手上的石膏被她敲碎扔掉了。她的右手手腕有些肿,淤痕明显。
李彦淮看出来她每次用力的时候,嘴巴就会用力的抿住。
"休息一会吧。"
秦卿摇头,"我不累。"
她的眼睛一直落在谢晏深的身上,她怕,真的怕,那真怕那颗心脏不再跳动。就只有这颗心了啊。
李彦淮说:"别紧张,昨天人还很清醒。各项指标都是正常的,你的手,要不还是处理一下吧。"
"你不用管我,就让我坐在这里就好,我现在不想说话。"
她现在神经是高度紧绷着,李彦淮能感觉到她的担忧和执着,便没再多说什么。
秦卿做了她该做的一切,但谢晏深身体脆弱。就算毒性不强,也很容易要了他的命。
大约两小时后,谢晏深有了反应。他骤然睁开眼睛,而后起身,吐了一大口血出来。
秦卿坐着没动,血是呈黑色。
秦卿略微松口气,"幸好。"
谢晏深这会有些清醒过来,一只手支撑着身子,缓慢抬眼,四目相对,秦卿眼泪落的正是时候。
两颗眼泪。不早不晚,在他看向她的时候落下来。
秦卿吸口气,擦掉眼泪。起身拿了纸巾,上前帮他擦了擦嘴巴,"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这会有点虚,喉咙难受,因此也不想说话。
"不相信我?"
他闭着眼,原本苍白的面色,这会总算有了一点血色,胸口微微起伏。唇缝还染着血迹,像染了口脂,秦卿觉得此时的谢晏深,有点像那个站在大桥栏杆上,脆弱不堪的小哥哥。
脆弱,易碎。
让人心生保护欲。
他额前的头发有些长,都快要扎到眼睛,秦卿伸手想要帮他抚开。手指不小心触碰到他的鼻尖。便被他握住,
双目睁开,那双眼。似黑曜石,很黑,却没有光亮。
"走开。"他说。
秦卿抬起右手,还是帮他拨开了头发,温温柔柔的说:"腿断了,走不了。"
不等他开口。秦卿低头,吻住了他的唇,两片唇紧紧的贴着。没有任何深入。
好一会之后,才分开,"以后你去哪儿。我都要跟着,不管你愿不愿意,不管你信不信我。你都休想要甩掉我。"
"我去叫李彦淮。"她说着,直起了身子,也没管谢晏深。转身就朝门口走。
只是还没来得及开门,她就晕倒了。
倒的猝不及防。
谢晏深都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嘭的一声。他一顿,即可下床,要把人抱起来。可惜,他现在也是个弱鸡,压根抱不动。
尝试了一下,两人一块倒了。
还是守在外面的李彦淮听到动静进来,就看到谢晏深抱着她,躺在地上,并且正低头亲秦卿的嘴巴。
门打开,谢晏深并未慌乱,只是擦掉秦卿嘴上染着的血。
抬眼看向愣在门口的李彦淮,"好看么?"
李彦淮立刻回神,赶忙过来,先把秦卿拉起来,给她挪到一边,准备先把谢晏深扶上床。
李彦淮刚要伸手,就被谢晏深打掉,"先照顾她,我自己能行。"
"哦,好。"
李彦淮二话不说,轻轻松松把人抱起来。
谢晏深扶着门站起来,看着李彦淮抱着人出去的背影,眼神暗了暗。
而后,整个人冷下来,转身回到床上,乖乖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