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晏深忍了忍气压,没有执笔。
秦卿继续写,"以后不要骂我。"
谢晏深还是没动。
她想了想,又写道:"我喜欢你啊,被喜欢的人骂,很难受的。"
她把喜欢两个字写的很大,还专门圈起来,作为重点。
写了一会,她便有些累,随即把笔放下,重新用嘴,"你该去睡觉了。"
"我突然想起来,外公外婆对我家教很严。难怪怎么也睡不着了,一定是他们盯着我骂呢。我一会就在沙发上、将就了,你照旧睡我房间吧。你乖乖的,我便早点给你解药。"她冲着他无害的笑了笑。
谢晏深看着她,眸色深邃,瞧不出喜怒,片刻后,缓慢的动了动嘴,似乎说的是好。
任何事,谢晏深都喜欢自己掌控主导权,即便现在他的嗓子还捏在秦卿的手里,但他也可以选择这辈子都不说话,只是不说话而已,并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
他起身,在秦卿无防备之下,倏地伸手摁住了她的后颈,将她压在了石桌之上。
仓皇之下,她只感觉到一阵尖锐的疼,从某一处蔓延至全身,疼痛绵延,紧随而来的是一阵阵的麻。她使不上劲,无力反抗,并一时恢复不过来。
谢晏深看着她的身体慢慢软下来,视线落在她脖颈动脉处,清晰的瞧见那跳动的脉搏。
他低下头,舌尖轻轻划过。
秦卿身体本能的颤动了一下,寒毛直竖。
她感觉到了危险,从始至终,她一直认为,谢晏深手无缚鸡之力,只两人的情况下,他绝不是她的对手。
可此时,她才发现自己终究还是轻敌。
麻痹感还在持续。
她学的是中医,自然也明白点穴之道。
能助人保健身体,也能使人轻伤,更能致人于死地。
谢晏深肩不能抗,手不能提,但他总不能将自己的命交托在别人的手里,没有人,能够无时无刻的在他身边护他周全,他敌不过天,但他能敌得过人。
夜深人静的院落中,是秦卿压抑着的喘息声。
而在她身后的人,由始至终没有一点声响。
谢晏深看着她乌黑的长发,散落在身侧,摇曳晃动。她身上的倔强与傲骨,被一点点击碎,而后沉沦,失去自我。
他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的脊柱,随着他手指经过,一点点躬起。
几日的郁气,随之一起释放。
紧随而来的,便是舒爽,还有一丝操控住她的愉悦。
由此,他觉得,口不能言,甚妙。
月朗星稀,他这会才发现,今日天气竟是不错的。
结束后,他在那本子上写了一句话,随后便自顾回了房间。
秦卿缓慢恢复,身上麻痹的感觉逐渐消失,她瞥了一眼,他留下的字。
"天与地,你的外公和外婆,都为你见证。"
秦卿浑身的血液降到了冰点。
混蛋。
……
第二天,秦卿一早去了山上。
谢晏深起来时,屋内只留了她给他准备的早餐。
照就是她亲自下厨,连粥都煮不好,半生不熟。
谢晏深吃了一口,就全数吐出来。
不免好奇这丫头,曾经是怎么活的。
这般骄纵,该也是被人宠出来的。
他放下勺子,起身,简单的参观了一下房子。
在偏厅里看到了,外公外婆的遗照,案上摆着水果,点着香。
谢晏深站在遗照前,恭恭敬敬的拜了一拜,郁外公的模样,他还有几分印象。
犹记得,郁外公给他把脉时,眼神中流露出的怜悯和疼惜之情。
未了,还宽慰他,叫他认真生活。
这般温润之人,怎么能教出如此任性恶劣的秦卿?
秦卿这一出去,到了中午也不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