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晏深因为手痛,加上胸口的位置传来不适感,便靠边停车。
刹车踩的极狠。
秦卿差一点从后座飞到前面去,幸得车子是稳稳停住了。
她稳了稳心神,爬到前面,看到沿着手腕滴下来的血,不由的皱了皱眉。谢晏深不看她,兀自伸手,从收纳盒里拿了烟。
这,秦卿就不能不管,她立刻把烟盒抢走,"抽烟有害健康,上面写着。"
"拿来。"他要去抢,秦卿直接给丢到外面去了。
谢晏深睨她一眼,"抽一根烟,还不至于死。"
"心情不好?"
他没理她,打开车门下车。
车子在环线上,这段路上车流不多,秦卿这会比较担心他的手,爬到驾驶室,拿纸巾把方向盘上的血藏干净,余光瞥见他揉胸口的动作,心口一紧,立刻降下车窗,"怎么了?心脏不舒服么?"
她语气紧张,眼神里也透出担忧之色。真情实感。
谢晏深垂下手,"死不了。"
漫不经心的语气,秦卿想骂他,最终还是忍下。
扯了扯他的衣服,"上车。你的手一直流血不行,先找个地方,我帮你处理伤口。"
谢晏深:"你没驾照。"
秦卿嘁了一声,"你刚才那发疯式的开法都没问题,我没有驾照又怎么了?"
他垂了眼帘,视线落在她明艳的脸上,"我从没学过。"
"那你挺厉害。"她把高跟鞋脱下,放在副驾驶的座椅上,敷衍的夸了一句后,催促道:"快上车,你流血我心疼。"
谢晏深的手没什么力气,垂在身侧,能感觉到血还在流,液体滑过掌心痒痒的。他是被姜凤泉弄烦了,才故意跑出来,躲清净。
秦卿等了半天,见他没反应,抬头看过去,他神色晦暗望着远处,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谢晏深兀自上车,他自是不会跟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手臂上的伤挺重,伤及筋骨,白天还动过手术,那一刀子下来,没有留半分力气,有那么一瞬,谢晏深觉得自己保不住这条手。
疼痛蔓延至五脏六腑,好在,他最习惯的就是疼痛。
车子重新上路,秦卿手机响起,是沈星渡。
她离开半天没回去,他肯定是要打来。
谢晏深看了一眼,替她挂断了。
"沈星渡是个不错的选择。"他随意开口。
秦卿:"姐夫。你这样就不负责任了。花花公子也是不错的选择么?"
"臭味相投,才能长长久久。"
你才臭味相投,你全家都臭味相投。
秦卿笑着说:"你真这样想?"
"花五千万,讨你开心,也算有心。"他的语气听不出什么,好似真的替她物色一般。
"姐夫的意思,沈星渡可以托付终身?"
她今天的车,开的十分平稳,车速保持在六十码左右,不快不慢。
她轻笑一声,不等谢晏深说什么,自顾自的说:"那不如嫁给谢谨言。"
她说的漫不经心,可谢晏深听出了她话里的认真。也觉出了她真这样想。
秦卿:"届时,你便要叫我一声大嫂,我叫你一声四弟。"
谢晏深冷冰冰的说:"谢家,我说了算。"
秦卿没再跟他拌嘴,稍稍提速,很快回到市区,她找了一家大型药店,买了一大包东西回来。而后,带着他回到自己的公寓。
谢晏深今个应该是不想回家,十分顺从的跟着她。
回到家,谢晏深坐在客厅,秦卿忙进忙出,茶几上摆放好要用的东西,准备好清水,戴上一次性手套,拿剪刀剪掉了他的衣袖。
她清洗了血迹,伤口展露。
秦卿愣了一下。
她不由的抬眼看他,他只是轻微皱了一下眉,灯光下,可以看出来脸色比之前更是苍白了几分,连唇色都变淡了。
谢晏深见她不动,视线往上,对上她的目光。
她已经自然的移开视线,一边着手处理,一边问:"怎么弄的?"
周四晚上他们还见过,那时候他是好好的,那就是周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