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秦卿探了探他的脉象,不由皱了皱眉。
她想更仔细的把一把,被陆熹年抚开了手,又咳了两声,说:"也不是很严重。"
"不严重?你之前的感冒到现在都还没好吧?回来以后。你都没去医院么?"
"去了。统一安排去的医院,住了三天才回来。"
"家里没有人照顾你的么?"
"大家都忙,何必麻烦人。"
"那你可以花钱找个保姆啊,又不是没钱。"
陆熹年笑了笑,"我不习惯让人伺候,特别是陌生人。"
秦卿啧了一声,"你可真是难搞,都这样了,还那么多不习惯。矫情。"
陆熹年不反驳。只是笑一笑。
到了医院,秦卿带着他看了医生,伤口恢复的不好。还有肺炎,需要立刻入院治疗。
秦卿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你在这边歇着,我去缴费。"
陆熹年点点头,乖觉听话。
半小时后,陆熹年住进病房,秦卿叫了个看护,把什么都安排的妥妥当当。
秦卿坐下来,喝了口水。说:"怎么样?认了我这个徒弟,不算亏吧?"
"不亏。"
她看了看时间,"到十点我就回去。有什么事儿,你就叫看护,我给你找了个男的,长得还不错。"
陆熹年无语,"为什么要强调长得还不错?"
秦卿笑道:"这样你看着顺眼,就不会有什么奇怪的洁癖啦。"
"我也不是动不了,不需要人特意伺候。"
"得了吧。"秦卿看了下手机,发现谢晏深发来信息,问她在做什么。
秦卿看了陆熹年一眼,犹豫了一下,撒了个慌,【在适应新家。】
发过去后,谢晏深一直没有回复。
她想他这会应该是挺忙的。复活的消息刚出来,肯定很多人找他。她收起手机,起身去给自己倒水。
陆熹年看她一眼。想了下,还是开口,"你现在看着,跟视频里很不一样。"
秦卿:"那会才二十岁,比现在年轻点。"
"不是这个意思。"
她端着水,坐回椅子上,"其实没变。我,我其实不是个好人,你可能看错我了。所以。不要对我抱有太大的希望。你对我挺好的,是我来南城后,对我最为尊重的人。别把我想的多好。我怕你失望,也不想看到你失望。"
陆熹年:"我认为我比其他人更懂得分辨是非,我看人向来比较准。"
秦卿心念微动,垂了眼帘,没有再去看他,只是叹口气,说:"那你可千万有心理准备。"
秦卿在医院待到九点四十五分,陆熹年睡着了,她才轻手轻脚的出去,对侯在门口的看护嘱咐了几声,又塞了点小费给他,希望他能够尽心一点。
陆熹年的病房在走廊尽头处,到电梯有一段距离。
夜深人静,医院里更是安静,走廊上只有她的脚步声。她心里有点惆怅。但心情意外的是好的。
能被人坚定的信任,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但又是一件危险的事儿,说明她做的还不够。该让所有人都知道她不是个好人,那才是最好的。
正想着,她视野里出现了一个身影,她抬起眼,微微一惊,不由的停住了脚步。
谢晏深朝着她走过来。
他不是该在澳城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抿了下唇。握在手里的手机不由的紧了紧,她想到那个信息,这会才反应过来。他无端端怎么会给她发这么个消息?
是之前那段日子,让她有点不谨慎了。
他们之间的关系,谢晏深对她。还没到主动发信息跟她闲聊的程度,怎么也不可能没来由的问她在做什么。
他身上穿着黑色金丝暗纹衬衫,那纹路。看着有点像龙的形状。有点像黑老大,他一边走,一边卷着袖子。
行至她跟前。正好卷完,双手自然垂在身侧,"在适应新家?"
秦卿笑了笑。"我故意那么说的。"
"哦?"
"你吃醋啊?吃醋就别把我养在外面,带我回家呀。"
谢晏深微微歪头,眉梢微的挑了下,"我好像告诉过你,你这样会害了他。"
"是么?那我还真想看你为了我,要怎么弄死他呢。"
她上前,踩上他的脚背,双手圈住他的脖子,凑到他的耳畔,轻轻的说:"其实,我最喜欢看男人为了我疯狂的样子,你现在有一点点那味了。知道甘屠曾经为我杀过多少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