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毁了我的画。"
谢谨言侧头,瞧着那被毁掉的画,并不觉得抱歉,只是冷冷清清的说:"那时候,你从未画过我,我让你画,你也不肯。我现在都有点怀疑,你是不是真心爱过我。如果爱,为什么放弃的那么快?为什么可以那么快的转头到谢晏深的怀里。"
"不过都已经不重要了,就像你说的,裂痕都已经在了。怎么修补都没有用。你恨我,我也恨你。能放下仇恨和芥蒂,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儿。我便提前祝你和小四,白头到老吧。"
白头到老这四个字全是讽刺,秦茗淡淡一笑,没有怎么计较,揉了揉手腕,过去将毁掉的画拿下来,放在旁边,也没有就此销毁。
她简单收拾了一下,"走吧。"
谢谨言余光看着她有条不紊的做完,先一步出了画室,心沉到了谷底,拉扯着难受。心底有个声音,不断的纠缠他,刺激他。
他站在暗处,回过头,看着秦茗锁门。
秦茗身为秦家长女,手头有百分之五秦氏股权,加上秦氏的人脉,在南城的根基,他需要她这样的妻子。
她本就该是他的。
当初便是太过于爱重她,两人之间最亲密的举动,仅仅是亲吻。
秦茗锁好门,转过身,谢谨言近在咫尺。她下意识后退,觉出他似乎有点不一样。
"我。我有点事儿,要先回去。"
"我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开了车。"
"那你送我吧,我喝了酒,不方便开车。"
正当他想要上前,背在身后的手蠢蠢欲动之时。柏润突然出现,"秦茗小姐。"
柏润停车下来,"抱歉,我来的有点晚。四哥走之前交代过,亲自护送秦茗小姐上下班。"
秦茗镇定的快步走到他身后,"我正好要回家。"
柏润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大少。
谢谨言攥紧的拳头慢慢松开,他淡淡一笑,说:"小四还挺有心的,这么放不下。怎么不带着秦茗一块过去。"
柏润道:"山寺是机缘师父清修的地方,大多都是和尚,秦茗小姐过去怕是不方便。另外,夫人也希望四哥修身养性,并且禁欲。"
此言什么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谢谨言面色微的一僵,他可是没有想到,他们之间竟然!他看了柏润一眼,他垂着眼帘,面不改色。
秦茗到底是面皮薄,听到这话,脸微红,拉开车门先上去了。
柏润:"我先送秦茗小姐回家,大少还有什么吩咐?"
"没有。"他语气森然。
柏润可不怕他,"那我先走了。"
他点了下头,柏润开车带着秦茗离开。
谢谨言立于暗处,久久没有离开。
……
睡觉之前,谢晏深还未恢复。
秦卿没跟他睡同一个房间,而是跑去了外公外婆的房间,稍作收拾,便睡在了那边。
大抵是被他那句话刺激到,不但安分,连多看他一眼都没有。
秦卿再一次彻夜失眠。
天不亮,她就起来了,本想坐在院子里,可想到那一夜,她又不愿坐了。
她拎了鱼竿,去附近河塘钓鱼。
等天光亮起,一无所获,但心境是平复了很多,决定今天就回南城。她收了鱼竿去镇上买早餐,各种都买了一点。
门虚掩着,她没多想,推门而入。
刚要喊一句我回来了,第一个音节便卡在了喉咙里。
院子里多了个人。
与谢晏深一块坐在石桌前,两双眼睛,齐齐的看过来。
她一愣,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谢晏深倒是风轻云淡,并没有半点慌张之色,极其的坦然,"回来了。"
他恢复了。
声音还有点沙哑,但已经没什么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