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火?”顾南城的心沉到了谷底,乔伊更是“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南城,别墅失火了,孩子们……”
周围的同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纷纷看向他们这边,时耀和周恬连忙走过来想了解情况,但顾南城拖着乔伊就跑,边跑边回头对着时耀大喊:“快点报火警……让他们来别墅……”
时耀听闻要报“火警”,顿时脸色也变了,颤抖着掏出手机拨通火警电话。顾南城拉着乔伊已经上了车,乔伊此时方寸大乱,手指哆嗦着连安全带也扣不上了,顾南城只得弯腰替她扣好安全带,他此时也是心急如焚,但还是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边发动汽车边问道:“伊伊,冷静点,仔细跟我说说什么情况吧。”
“刚刚……是两个孩子打来的电话,他们被困在屋子里了,只知道别墅起火了,至于怎么起的火他们也说不清楚。”乔伊的嘴唇哆嗦着,显然被吓得不轻,她一手揪住顾南城的胳膊泪流满面地哭道:“南城,你说我们赶过去来得及救他们吗?我不想他们出事啊……”
顾南城眼睛目视着前方,嘴里安慰道:“伊伊,你相信我,有我在,他们一定会没事的。”他的手紧紧捏着方向盘,手上的青筋暴起,刚才的承诺是对乔伊说的,同时也是对自己说的,他刚刚拥有这两个小天使,豁出命去也不会让他们出事的。
顾南城的话有一股无形的力量,似乎能抚平她的慌乱不安,乔伊此时也稍稍镇定下来,但是愧疚自责的情绪又在击打着她的心,“我不是一个称职的好妈妈……”
听到这话顾南城更加难受,如果不是因为他的缺失,又怎会让乔伊和孩子们遭遇那么多磨难,他轻叹一声,腾出一只手轻抚乔伊的肩膀,“别怪自己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快给孩子们打电话看看现在情况怎样吧。”
一句话提醒了乔伊,她赶紧拨通了孩子们那边的电话,听到孩子们稚嫩的声音传来,乔伊又开始落泪,顾南城示意她将电话拿过来,乔伊依言将电话举起来贴在顾南城的耳朵上。
“左左,右右,你们现在还好吗?”
“咳咳……大叔,我们好热。”左左带着哭腔说道,顾南城听到旁边的右右已经大哭起来,他心中刺痛,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宝贝们,你们现在先别哭也别说话,要保持体力,听大叔来告诉你们怎么做。”
左左和右右闻言止住了哭声,顾南城尽量镇定地安排他们行动,“你们现在快去房间里找条棉被,用水浸湿后裹住自己,然后找一条毛巾,打湿后捂住自己的嘴和鼻子。”
隔着电话他听到孩子们已经开始行动,大火燃烧的声音通过电话传过来,听得顾南城心惊胆寒,他的声音有些颤抖,继续说道:“左左和右右不要挂断电话,让大叔随时知道你们怎么样了,你们也不要害怕,大叔和伊伊就要到了,一定可以救你们出来的。”
面对这样的危险孩子们怎么可能不怕,虽然顾南城的声音让他们稍微心安,但仍然惶恐地问道:“大叔……你们来之前我们会不会被烧死了?”
顾南城心头一震,嘴角不自觉地抽搐起来,乔伊在旁边听到这句问话,心里痛得差点晕厥过去。
顾南城眼眶都红了,“相信大叔,不会的。你们乖乖听大叔的话,裹紧自己等着我们。”他很艰难地才说完整这句话,脚下油门猛踩,汽车嘶吼着飞快地向前驶去,扬起漫天飞沙。
等乔伊和顾南城赶到别墅,疯狂的火焰已经窜得很高了,映红了大片天空,大火张牙舞爪,像一个恶魔狞笑着想要吞噬一切,乔伊浑身发软,整个人滑向地上,顾南城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搂住了她。
他一手抱着乔伊,一手拨通了时耀的电话,低声嘶吼道:“消防员什么时候能到?”
时耀战战兢兢地回答:“他们说还需要十分钟才能到达。”
顾南城忍不住爆粗口,“去他们的十分钟。”
乔伊忍不住又哭起来,十分钟之后,这里的一切可能都会化成灰烬,她的孩子们等不了10分钟了!想也没想,乔伊就往火海里冲,顾南城拦腰抱住她,“伊伊,别乱来!”
乔伊拼命地挣扎,疯狂地推搡着他,“你放开我,我要进去救孩子!”
顾南城拖着乔伊,将她使劲地摁进车里,俯身坚定而严肃地看向她,“你就乖乖地呆在车里,孩子由我这个当爹的来救。”他又拉过安全带替她系上,细心地叮嘱:“在这里好好的等我和孩子出来,不要瞎跑,别给我添乱。”
乔伊喉头哽咽,一时说不出话来,死死地拉住他的手,深深地凝视着他,仿佛担心一放手会再也不见。
顾南城在她的额头印下一个吻,从她手里强制抽出手来,转身走向别墅。他走到别墅门口的洒水器旁边,试试幸好洒水器里水量充足,边脱上衣边往身上喷水,等全身衣服都浸湿之后,顾南城奋不顾身地冲进火海。
乔伊泪眼婆娑地看着那个身影一点点消失再火海中,巨大的悲痛席卷了她的心,她疯狂地扯开安全带,踉踉跄跄跌出车外,她想要冲进去同他们一起共生死,又想起临走前顾南城交代的话,只得坐在地上,双手合十对天祈祷,她要他和孩子们都好好的,她要他们都平安无事。
顾南城捂着嘴巴和鼻子冲进火海,眼前浓烟密布视线模糊,他只得强睁双眼努力搜寻,边寻找边呼唤:“左左,右右,你们在哪里啊?”
火势是从厨房蔓延出来的,客厅连着厨房也乱作一团,顾南城等了一会没听到孩子们的回话,心下大急,“左左,右右,你们能听得见吗,听得到的话就发生声音。”他担心孩子们被熏得时间太久说不出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