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住了他的手。
他本能的——
完全没有经过大脑的反手一握。
却在下一秒,又松开。
唐影坐起来。
她还拉着他,仰头,在黑暗里看着她的脸。
“楼景深。”
她向来这么叫他,连名带姓。
“我……”她有些犹豫,声音也清脆脆的,“我没有办法。”
她无法带奶昔。
“不。”他抽出自己的手,放进睡衣的口袋,“你有办法,你只是不想做。”
比如直接来找他,带着孩子。
“唐影。”楼景深的嗓音猛然沙哑了好几个度,似踩着枯叶时的沙沙,正好进驻到了柔软的那根筋脉里。
“是我对你没办法。”
在这黑夜里,这几个字如此清晰而无力。
…………
屋里很静,好像连她自己的心跳都没了。
很黑。
让她一时无法辨认他是否离开。
她的大脑在经过一串闹哄哄过后,开始归于苍白。
她弯腰,伸手。
什么都没有摸到。
他已走。
突然,她好像是置身在深海里的一条濒临死亡的鱼,她急切的需要新鲜的空气。
她捂着胸口,开始大喘气。
分不清这种胸闷的窒息从何而来,这种感觉她无法自控。
几秒后。
她下沙发,打着赤脚跑到了楼上。
唐影跑到门口,才扭开门,就听到了奶昔的哭声。
那一瞬间,她全身窜起来的冲动突然遇到了阻碍!
她停在了那儿,心跳依旧猛烈。
“饿了?”楼景深搂着奶昔,然而奶昔揪着他的衣服却又不许他靠近。
昨天晚上她也哭,但是哭了一会儿就停了,昨晚大部分都是来自一个新环境的新鲜和好奇。
今天这种感觉就没有,开始要回家。
嘴里念念有词,本来话就说不清楚,再加上哭,更是让人一个字都听不懂,但还是听到了她在喊爸爸,有时也喊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