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彻底的清醒。
从她怀里慢慢抬头,对上他的眼睛。
那眸似深潭,一眼望不到底,就那么看着她,一瞬不瞬,没有感情,没有温度。
她圈在他脖子上的手蜷缩了几分,挣扎着下来,他也放开她。
气氛一时有些微妙。
这黑夜包裹着,好像——要开始做一些暧昧,才不负这浓墨。
却没有。
“去房间睡。”就这四个字,说完他转身上楼。
…………
楼景深站在花洒下,隔着水看着对面的墙壁。
身体的肌肉被温水冲刷着,开的温度很低,所以没有起水雾,一切都那么清晰,线条分明的男性身体,以及他眼中的深谙。
好一会儿,他转身,手握空拳,单手撑在墙壁。
闭眼。
“楼景深。”
脑中有她那一声仿佛是见到了救命恩人的欣喜,脖间还有她抱过来是肌肤接触时的滚烫。
他的下颌忽然抽动了几分。一股难以形容的沉闷猝然而来,好像是被人攥紧了胸口,那种软绵的窒息。
后来,听有人说,那种感觉有一个很缠绵的说法,叫——
心疼。
抓起浴袍套上。
去书房。
…………
唐影睡在客房,方才没注意抬起了手臂,这会儿才察觉到了疼,骨头疼。
她躺着没动。
闭上眼睛。
那个梦,很繁重。
她梦到了妈妈和弟弟都倒在了血泊里,梦到了陆城被人谋杀死在了冰冷的水中。
死——
一个上下牙齿碰在一起时才能发出的音。
它寂寞沉重的让人如此害怕。
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迷迷糊糊里好像有人进来,脱了她的衣服,在摆弄她的手臂。
她很困。
没有睁眼。
又睡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