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下后,她去摸他的大退。
楼景深摁住了她的手,“做什么?”
“我看看。”
“不用。”
因为不方便,他就穿了一条裤子。在墓园里那么久,应该很难受。
“那你躺会儿,我去做饭。”
楼景深看着她好一会儿没吭声,眼神雾暗——
这就是唐影。
无论上一秒发生了什么,与她有什么争执,或者强迫她做了她不愿意做的事情,下一秒只要她愿意,她就能像喝了忘川水一样,把什么都忘了。
把虚以委蛇做的很彻底。
“看着我做什么?”
“做简单点儿,你拿手的。”他开口。
唐影哦了一声,去换身衣服,一套深灰色的家居服,头发挽成了一个小包子,去了厨房。
深灰色——这大概是唐影唯一一套比较浅的衣服,其他都是黑。
他还记得在陆城死的那晚,他看过视频,她穿的是白色的裙子。
坐在桥上,飘飘欲仙。
在他身边,永远都是一身黑。
楼景深闭上了眼睛,伤口大概是绷开了吧,也没有别的感觉,就是疼。
……
夜色阑珊。
这难得安静的除夕,厨房里砰砰乓乓的声音,如同是乐器敲打在心上。
灯光柔和,这时光也一并柔了不少。
电话响了。
楼景深不看就知道是谁,“安安。”
“大哥,我偷偷的给你打电话哦。”楼安安在那头,她不习惯说中文,在中国待的时间太少,“奶奶刚刚大哭了一场,二哥陪着她去找她小时候的玩伴儿了。”
楼景深抿唇。
终究是他没有对奶奶尽到孝道,一直以来,一味的纵容唐影。
“不过大哥,你不用担心,我会陪着奶奶的。奶奶刚刚给了我一个很大很大的红包,但是只有奶奶给了,爹地和妈咪还有你和二哥——是不是没有看到我啊,哼。”
“大哥一会儿就给,你好好陪着奶奶,回来时大哥还有。”